促的喘著氣,大喊說:“將軍,山上禁軍兵變,將士們情緒激動,將叛賊楊國忠五馬分屍了!”
李倓一聽,頓時渾身一震,就聽士兵又說:“御史大夫魏方進呵斥將士,也被……將士們亂刀砍死了……太子殿下請將軍點齊士兵,上山平息兵變!”
李倓眯著眼睛,呼吸都變得急促了,禁軍兵變,非同小可,短水缺糧促使士兵情緒焦躁,如今竟然殺了當朝宰相和御史大夫,如果兵變再一次擴大,就無法收拾殘局了,畢竟禁軍可是皇帝身邊的軍/隊。
李倓一聽,連忙說:“點齊兵馬,隨我上山!”
他說著,立刻回身進了營帳,大步走過去準備穿上鎧甲,外面很多士兵都聽到了聲音,紛紛嘈雜的議論著。
鍾馗在帳子裡,也聽到了士兵的聲音,見李倓大步走進來,虎目瞪著李倓,說:“我最後問你一遍,你跟不跟我走。”
李倓的目光幽幽看著鍾馗,笑了一聲,不回答他,反而笑著說:“正南,你方才……睡熟了嗎?”
鍾馗渾身一顫,眼睛又睜大了幾分,他的樣子一直非常威嚴,如今卻透露著幾分吃驚和不安。
李倓走到甲冑前,快速將甲冑披在身上,快速穿好,一邊穿一邊戴上頭盔,將象徵身份地位的寶劍配在腰間,“嗤——!”一聲拔劍出鞘,迎著帳中燭火,語氣淡淡的說:“這是李倓的命,若能在地府相見,李倓倒是想要正南給我一個說法。”
鍾馗下意識的說:“什麼說法?”
李倓“嗤!”一聲又將寶劍收鞘,大步往帳外走,突然頓住腳步,輕笑一聲,說:“正南心知肚明,何必再問。”
他說著,“嘩啦!”一聲撩/開帳簾子,一下跨上高頭戰馬,朗聲說:“隨我上山!”
隨即是“踏踏踏”的腳步聲,軍/隊整齊的往山上開拔,鍾馗愣在原地,默默站了一會兒,就在跫音和馬蹄聲即將聽不見的時候,鍾馗突然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快速衝出帳子。
山路上蔓延著火光,層層而上,李倓的紅色大旗迎風飛舞著,撕/裂黑/暗的夜色,拾階而上,彷彿那股火焰,不是上山,而是衝上雲霄……
鍾馗看著李倓的大旗越來越遠,手握在七星寶劍上,終於撥出一口氣,眼睛裡都是悲憤之情,牙關咯咯作響,最後化作一聲長嘆,轉身慢慢沒入黑/暗之中,營帳只剩下空蕩蕩的篝火聲音,還在噼噼啪啪的作響……
溫白羽身/體不舒服,睡了一覺,第二日起來之後,又聽到“踏踏踏”的聲音,那個變得帥帥的鐘馗大步走了進來,他風塵僕僕的樣子,迎著第一縷照樣,開啟大門,一臉的疲憊。
溫白羽被吵醒了,慢慢睜開眼睛,就看到鍾馗的眼睛裡全是血絲,可怕的嚇人,轉頭看了看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聳了聳肩膀,表示自己不知道原因。
溫白羽小心的說:“你怎麼了?”
鍾馗所問非所答,只是淡淡的說:“他死了……”
溫白羽奇怪的說:“誰死了?”
鍾馗似乎有些醒/悟,說:“不,他還活著,不過也快死了……那是早晚的事情。”
馬嵬驛進軍事變之後,李隆基帶著皇族奔赴成都府避難,因為事變主/謀乃是李隆基的太子,李倓的父親李亨,李隆基心灰意冷,遣李亨向北收拾殘局,討/伐胡人。
李倓陣前殺敵,每站在前,輔佐父親李亨,在靈武稱帝,是為唐肅宗。
肅宗稱帝不到一年,李輔國張良娣等人陷害李倓謀害兄長廣平王李豫,肅宗忌憚李倓功高震主,賜李倓……死。
溫白羽和万俟景侯在鍾馗那裡住了幾日,多少也知曉了一下關於鍾馗和李倓的事情,兩個人小時候是摯友,鍾馗對李倓有救命之恩,十幾年未見,李倓的感情似乎有些變化了,而且牛頑的厲害,一心求死。
溫白羽有些唏噓,但是竟然無/能為力,李倓這個人物,在歷/史中雖然是滄海一粟,但是如果李倓不死,恐怕唐肅宗之後,就不是唐代宗李豫,多少歷/史都要被一瞬間推/翻。
推/翻之後引發的代價是不可收拾的……
溫白羽身/體好一些之後,万俟景侯立刻就要帶他回去了,畢竟溫白羽有孕在身,不能耽擱,兩個人和鍾馗告別,万俟景侯驅動干支玉敦。
溫白羽感覺頭暈目眩的,不過這一次他沒有暈過去,醒過來的時候感覺躺在柔/軟的地方,猛地睜眼一看,竟然是自家的床/上,這天花板太熟悉了!
溫白羽剛要動,就有人攔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