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景侯輕輕把溫白羽放下,動作非常輕,隨即才一手捂住自己腹部,另一手握住鳳骨匕/首,慢慢的把匕/首從自己身/體裡拽出來。
匕/首一點點的從身/體裡拽出來,血從“滴答滴答”的往外/流,變成了“呲——”的一聲噴/湧,匕/首上全是鮮血,噴/出來的血濺在了溫白羽的臉上。
溫白羽在昏迷之中猛地/震動了一下,但是並沒有醒過來,只是快速的抽/了兩口氣。
万俟景侯想伸手幫溫白羽擦掉臉上濺上的血,但是他雙手全都被血陰溼/了,血水還順著手指縫往外/流,根本就沒有辦法擦。
万俟景侯猛地向後一坐,坐在了地上,粗喘了兩口氣。
鳳骨匕/首雖然很細也很薄,但是畢竟是神祗的骨頭,不僅是削鐵如泥,造成的傷害而且不易癒合,即使万俟景侯本身就是燭龍,癒合能力很強大,但是也沒有辦法迅速癒合。
眾人見万俟景侯的臉色一下蒼白起來,駱祁鋒扶住他,說:“快止血<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万俟景侯搖了搖手,示意他沒事,蛋/蛋嚇得已經哭了出來,抱著万俟景侯的脖頸,眼淚像斷線一樣流下來,吧嗒吧嗒的往下淌,但是万俟景侯傷口太大,蛋/蛋的眼淚雖然治癒能力更強,也沒辦法迅速癒合鳳骨匕/首的傷口。
蛋/蛋哭的眼睛都腫了,抱著万俟景侯脖子喊:“爸爸爸爸!”
溫白羽暈倒了,万俟景侯受了重傷,還在流/血,雖然万俟景侯說沒事,但是止血之前眾人肯定不能動,不然撕/裂了傷口,就算万俟景侯是燭龍,失血過多也不行。
溫白羽一直在昏迷,万俟景侯的血漸漸止住了,他之前一直沒有休息過,現在失血過多,終於有些頂不住,靠著石壁感覺眼皮有些重,眾人圍坐在一起,都很戒備。
明鬼看他這個樣子,說:“你休息一下,我們守著。”
万俟景侯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閉著眼睛,一手握著溫白羽的手,很快睡著了,不過睡得並不深,睡得很淺,雖然身/體疲憊,但是感覺腦子裡很緊張,一點兒也不像是在睡覺。
溫白羽昏迷著,腦子裡一片混沌,身/體變得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他無比的痛苦,想要找回自己的意識,但是不管付出多少努力,剛剛找到一絲意識,很快就會被混沌的黑/暗給淹沒。
溫白羽又做了那個噩夢,他手裡握著匕/首,眼前是無休止的白皮粽子,頂著可怕的蟬形面具,那些面具下的蟬蠱瘋了一樣,像潮水一樣,向他逼近,溫白羽雙手都是血……
“啊……”
溫白羽這個時候猛地大喊了一聲,身/體一顫,像是觸了電門一樣,狠狠抖動了一下,万俟景侯本身就沒有睡實,一下就醒了,正看到溫白羽一臉痛苦,他還沒有睜開眼睛,但是額頭出了好多汗,臉色猙獰扭曲,似乎在忍耐著什麼,又似乎有什麼驚恐的事情。
万俟景侯緊緊/握著溫白羽的手,說:“白羽,白羽?”
溫白羽被他一喊,立刻就醒了,睜開眼睛來,這回眼睛裡不是一片呆滯,但是眼眸竟然是紅色的,溫白羽狠狠喘著氣,看著眼前的人。
溫白羽有一絲恍惚,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做夢,還是醒來了,他迷茫的看向眼前的万俟景侯。
因為剛才流/血太多,万俟景侯已經把衣服換了,血止住了,只有臉色顯得比平時疲憊,傷口又在腹部上,這麼看過去什麼也看不出來。
万俟景侯伸手扶著溫白羽,說:“白羽,你醒了?”
溫白羽反應還有些慢,努力想要坐起來,万俟景侯伸手扶他,牽扯到了自己的傷口,輕輕“嘶……”了一聲。
溫白羽立刻看向万俟景侯,說:“你怎麼了?”
万俟景侯說:“沒事,剛才受了點輕傷。”
溫白羽聽他的話,似乎後背一涼,不知道為什麼,心裡隱隱發慌的跳,說:“傷在哪裡了?讓我看看。”
溫白羽說著,伸手過去,万俟景侯卻握著他的手,笑著捏起來,在嘴邊親了親,說:“白羽今天這麼熱情?回家再看。”
溫白羽看他的反應,万俟景侯一直都很冷靜,不管是什麼時候,好像沒東西能讓他受傷,而現在,万俟景侯眼下有些烏青,本身面板就白,現在竟然透著一股蒼白,嘴唇也失去了血色<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