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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第十章

重重障礙,直攻狼狽逃竄的黑衣男人。

途經一片擁堵的逼仄之地,為避開行人,人影竟騰躍而起,輕易跳上房簷,再飛燕般躍下,不偏不倚,落在竊賊跟前。

驚嚇從天而降,黑衣男人被結結實實嚇了一跳,剛想轉身再跑,被對方一把揪住衣領,掄在地上。

閻清歡:……?

如果他沒看錯的話,此人正是那個婉靜慵懶、獨自看書的姑娘。

你們長安人,都這麼深藏不露嗎?!

青衣姑娘動作一氣呵成,引來不少行人的目光。

竊賊頭皮發麻,奈何騎虎難下,乾脆破罐子破摔,衝著路人大喊:“救、救命啊!這瘋女人搶我錢袋!”

典型的走投無路,顛倒黑白。

閻清歡聽得怒火中燒,出乎意料地,青衣姑娘卻是神情不變,甚至笑了笑。

笑得很溫柔,毫無攻擊性,叫人想起江南春日潺潺的水波。

都這樣了,居然不生氣?

回憶起她安靜看書的模樣,閻清歡暗暗感慨,果然是位好脾氣的小姐。

再眨眼,青衣姑娘已慢悠悠蹲在男人跟前,輕輕伸出右手——

一拳打碎牆角冰冷堅硬的石塊。

閻清歡:……

閻清歡:???

青衣姑娘笑意溫柔,語調亦是柔和:“沒關係,繼續說。不妨看看是你嘴硬,還是我的拳頭硬。”

男人肉眼可見地開始顫抖。

閻清歡呆呆立在一邊,試圖拼合自己碎裂的腦回路。

“你、你別動我!”

男人渾身癱軟,再無力氣,唯恐她一拳砸在自己臉上,瑟縮著抖了抖:“我上頭、上頭有人罩著。”

“上頭有人?”

青衣姑娘歪了下腦袋,從他顫抖的右手中取回荷包,淡笑應道:“怎麼,認二郎神當主人了?”

閻清歡從小到大沒聽過幾句罵人的話,緩了緩才反應過來,這是在說男人像狗。

委婉卻狠,大昭語言果然博大精深。

“我不打你,你走吧。”

將荷包重新掛回腰際,青衣姑娘起身後退一步,笑意微冷:“以後別胡謅些有的沒的——抖什麼?”

尾音沉沉,殺意凜然。

黑衣男人:……嗚。

終是抵不住迎面而來的壓迫感,黑衣男人瑟瑟發抖,眼角劃過一滴晶瑩淚珠。

周遭圍了不少看熱鬧的人,閻清歡腦子嗡嗡作響,聽見一道熟悉女聲。

“流霜姐姐。”

施黛從人潮中鑽出,石榴裙明豔如火,嗓音脆泠泠:“荷包找到了嗎?”

閻清歡發誓,他絕對沒有看錯。

聽見施黛聲音的瞬間,青衣姑娘懶倦的神情倏然一變,眼底冷戾沒了個一乾二淨。

取而代之,是近乎於縱容的溫柔笑意。

“嗯。”

沈流霜揚唇笑笑:“怎麼找這兒來了?”

“我和雲聲出皎月閣沒見到你,一問路人才知道,你荷包被偷,往這邊追來了。”

施黛抬起右手,為沈流霜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鬢髮。

沈流霜任由她動作,微微俯身。

皎月閣是施黛她孃的脂粉鋪子,今日畫皮妖阿春第一天上工。

不出所料,當阿春展示出驚為天人的上妝技藝,引得鋪中客人連連驚歎。短短几個時辰,便有不少小姐公子蜂擁而至,將皎月閣圍了個水洩不通。

施黛和沈流霜隨著孟軻來湊熱鬧,施雲聲聽說她之後要去鎮厄司繼續查案,也抱著把刀跟了出來。

離開皎月閣時,施黛遇上幾名好友,簡單攀談了一陣子,沈流霜不喜嘈雜,立在門邊等候。

緊接著,就是荷包被盜。

怎麼會有人想不開,居然偷沈流霜的荷包。

瞥了下癱倒在地、淚眼汪汪的黑衣男人,施黛在心裡為他默默點蠟。

沈流霜被施府收養十幾年,在施敬承的薰陶中長大,哪怕放在鎮厄司,也絕非弱者。

之所以不對男人動手,並非因為沈流霜不願惹事,而是……

但凡她控制不好一點兒力道,男人得廢去半條命。

“要到未時了,我們快些去鎮厄司吧。”

施黛說著眸光一動,瞧見似曾相識的身影,微微愣住。

“閻公子?”

閻清歡:……

閻清歡看了眼她身側的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