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以馬三的狡猾,他不可能不留後手,但是在對馬三的家裡查封時,並沒有找到相關的事實證據,所以極有可能是馬三的兒子掌握了這些證據。
不能說霍言旺猜得沒有道理,但是林哲宇覺得這裡面還有點問題,如果馬三的兒子真的掌握了證據的話,他未必會找霍言旺合作,因為他不一定會相信霍言旺,而且這個時機選擇在了自己出事之後,就更顯得惹人猜疑了,但如果不是他,還真的很難猜得到。
林哲宇想了好一陣子,覺得應該是身邊的人,這麼做多少有點替自己鳴不平的味道,這不是林哲宇自我感覺良好,實在是不得不這麼想。忽然間,林哲宇又想起了那天從詩海回來的路上遇到追蹤的商務車,如果把自己比作是蟬,商務車是螳螂的話,那麼那個撞車又砸車的就是黃雀了,當時林哲宇覺得這隻黃雀有點眼熟,但是面孔卻又絕對陌生。
“林助理,今天怎麼安排?”何輝洗完澡穿上衣服道。
林哲宇心情不錯,雖然損了人未必利己,好歹也出了一口惡氣,看了一下外面的天氣,笑著道:“咱們這一趟資訊也蒐集了不少了,昨晚那幾位也都留了名片,咱們就不再追擊了,省城很久沒來,今天下著小雨,天氣不錯,出去玩玩吧。”
“英明的決定啊。”何輝笑了起來,一笑之後,心裡卻是打了個突,曾幾何時,自己在林哲宇面前有點自甘下屬了?
環境汙染是全國大多數城市面臨的很大問題,不過這場小雨卻是極大地緩解了江陵的空氣質量問題,走在外面,呼吸著都覺得肺裡很輕鬆,何輝說了個笑話,說一個京城人到西藏去旅遊,因為突然呼吸到新鮮空氣導致了氧中毒,後來拖著他到汽車排水管吸了一口,立馬醒了,一睜眼就說,這才是家鄉的味道啊。
林哲宇笑說,哪有這麼誇張。
笑話只是個笑話,但是足以證明現在的汙染到了一個很嚴重的程度。
林哲宇道:“招商引資仍然是一個不變的話題,對於落後甚至是不發達地區,染汙行業仍然在向這些地區侵入,現在的領導幹部為了政績,簡直是無所不用其極,根本不管子孫後代,硬是把青山變成了黃山,把碧水變成了死水,把江河變成了死海,真是令人氣憤,更令人痛心。”
何輝有些接不上口,林哲宇感慨道:“政績官何其害人,組織部門對人事的考核往往只盯著這個人有多大的實績,招引了多少專案,完全不綜合考慮,在用人制度上欠缺的地方不少,不改革不行。”
何輝不由道:“林助理,你做過縣裡的領導,層次太高了。”
林哲宇哈哈一笑,自嘲道:“縣裡的領導也算領導嗎?或許算吧,算個官。”
兩人沒有什麼目的性,就在街頭的細雨中緩步而行,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何輝覺得自己格格不入,他有些不適應大都市的快節奏。
走了一陣,忽然聽到有人在一輛中巴邊上吆喝著去八寶寺,林哲宇頓時想起了這麼一個名勝,這八寶寺有個順口溜,來陵不去八寶寺,白在世上喘口氣,只是一直不曾去過,聽到這個吆喝,林哲宇便提議去轉一趟。
何輝在這裡就是個瞎子,一切由得林哲宇作主,不過兩人並沒有上那輛中巴車,很明顯這是輛黑中巴,他們可不想自找麻煩。
在路邊買了份江陵地圖,打車去坐地鐵,折騰了好一陣子,兩人上了去,這個時候不是節假日,也不是上下班的高峰期,所以地鐵內很寬敞,也不顯得擁擠。
兩人坐下來,低聲說著話,很快到了下一站,上來幾個民工,穿著髒兮兮的衣服,身上全是灰塵。幾人一上車,便有人掩著口鼻,顯出一副憎惡的樣子來。
那幾個民工並沒有坐到座位上去,而是坐在了地板上,很顯然,他們覺得自己的髒衣服會弄髒了座位,這個舉動讓林哲宇的眼眶頓時溼潤了起來,誰說民工素質差了?難道此時的他們不很讓人敬佩嗎?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不和諧的一幕出現了,一個看上去二十幾歲的女孩子皺著眉頭,尖聲道:“你們能不能坐遠點,臭死了。”
這女孩人長得不錯,只是這話說得卻是很鄙視人,讓人聽著萬分不舒服。
民工們也沒計較,向邊上挪了挪,卻是引起了另幾人的反感:“喂喂喂,坐遠點。”
何輝忍不住道:“你們這是幹什麼呀?民工怎麼了?他們坐車沒花錢嗎?我覺得他們素質比你們高多了,你看你吐的一地的瓜子殼,還有臉說別人?”
“關你什麼事?鄉巴佬。”那女孩子聽出何輝不是本地口音,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