鍋,誰給她扣上,她便百倍奉還!
這樣想著,楚雲夕眼底閃過一絲狠戾。
“父皇,您先別急著發火。”微微抿了一下唇,楚雲夕開口說道,“這件事情,且不說兒臣沒有做過。就算兒臣要做,父皇以為,兒臣會蠢到派自己人押送嗎?”
皇帝低下頭,對上了楚雲夕坦蕩的雙眸,微一愣怔。
想起楚雲夕除了娶親之事,其他事情都做的十分規矩,心中也生出幾分疑慮來,難道這件事情,真的和她沒有關係?
“懇請父皇給兒臣三日的時間,三日之內,兒臣必定查清楚,究竟是誰栽贓給兒臣的!”見皇帝有些動搖,楚雲夕立即接上了一句。
沉默了一會兒,皇帝開口說道:“既然如此,朕便給你三日時間。”
“多謝父皇。”楚雲夕磕了一個頭。
“你下去吧。”皇帝揮了揮手,讓楚雲夕下去。
“父皇,”離去前,楚雲夕頓了頓,還是開口問道,“兒臣能問父皇一個問題嗎?”
“問吧。”皇帝說道。
“父皇為何……執意要兒臣娶妻?”前世的時候,她曾經在御書房門口跪了一天一夜,寧可不要皇位繼承權,也要父皇同意自己招蕭齊為駙馬。
在琉璃國,皇女有兩種選擇,一種是招駙馬,這種選擇等於永遠放棄皇位的繼承權,所招駙馬也永遠不得入朝為官。第二種就是娶女子為妻,仍然有皇位的繼承權。
“這是你母后的意思,你母后說,你是大皇女,不應當就此放棄繼承權。”皇帝說道,“而且,蕭家那個孩子,朕看過了,是個有野心的,不會只安心於做你的駙馬的。”
“這是……母后的意思?”楚雲夕抬頭看著皇帝,深邃的黑眸中閃過一抹愕然。她明明記得,母后是最支援她和蕭齊在一起的。前世,她在大婚後能夠和蕭齊繼續來往,也是母后牽的線搭的橋。母后一直告訴她,只要皇弟當上了皇帝,就可以幫她取消婚事,下嫁給蕭齊,她也一直深信不疑。
不知怎麼的,前世的情景忽然湧現在腦海中。蕭齊說,她的死,是晉王的意思,那麼,母后呢,她是否知道這件事情?
楚雲夕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出的御書房,只覺得整個人都有些渾渾噩噩的。她原以為自己是最懂母后的,可是,現在,她卻發覺自己從頭到尾都沒有看透過母后這個人。
母后說,她大皇女,可以肆意妄為。
母后說,她和晉王是親姐弟,要相親相愛。
母后說,會幫她嫁給蕭齊。
原來一切,都是騙她的嗎?
回顧前世的點點滴滴,她猛然間發現,母后原來,一直在利用她給晉王鋪路。
“哈哈哈!”楚雲夕忍不住大笑起來。原來傷到深處,竟是連淚水都流不下來的。
不知不覺中,竟然又走回了鳳棲殿。
楚雲夕看著金碧輝煌的牌匾,嘴角勾起一抹自嘲,正欲踏進殿門,卻看到了不遠處夏鳳嵐的身影。
她長身利於殿外,不知站了有多久,烏黑的髮絲間浸染了縷縷白雪,正欲喚她卻發現此時情況似有些不太對。
錦蘭冷冷瞪著夏鳳嵐,厲聲道:“王妃,您莫要為難奴婢,奴婢可是遵循皇后娘娘的吩咐辦事,還望王妃配合些,莫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娘娘要鳳嵐脫去身上的衣裳,實在太過荒唐,鳳嵐,恕難從命。”夏鳳嵐冷聲說道,她雖沒有地位,卻也不會白白讓人作踐了去。
“既然王妃如此不識抬舉,那錦蘭只能遵循皇后娘娘意思辦事了,到時候若是做了什麼逾矩之事,王妃可莫要怪罪。”
夏鳳嵐並不言語,向來驕傲如她,豈會在此時低頭?冷眼瞥了錦蘭一眼,眼底滿滿的都是輕蔑。
見夏鳳嵐如此不識抬舉,錦蘭眸中閃過一絲厲色,揚手朝夏鳳嵐臉上扇去。
可不過剛抬手,錦蘭便驟然覺得手忽然被人從後方攥住,攥住她手腕的手力道之大,幾乎轉瞬間便讓她手腕間傳來刺骨的生疼。
“何人敢阻攔我提皇后辦事?”錦蘭強忍疼痛扭頭看去,卻不料,撞進了一雙漆黑的眸子,那雙眸子,冰冷無情,看她的時候,就像是在看死人一樣。
“殿,殿下……”錦蘭一個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