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中,外頭的雪下的越來越大,等楚雲夕想離開的時候,已經看不清外面的路了。
“殿下,外頭風雪大,您……”夏鳳嵐拉了一下楚雲夕的衣衫,“您不妨留下。”說完以後,夏鳳嵐頓時就紅了臉,她這話,怎麼像是渴求著景王留下一樣。
楚雲夕勾了勾唇,說道:“好。”說著,讓錦辭從壁櫥裡面又拿了一床被子出來,鋪在夏鳳嵐旁邊。
待夏鳳嵐睡到裡面,楚雲夕很自然地躺在了外頭。
夏鳳嵐側著身子,看著楚雲夕柔和的側臉,紅了紅臉頰。
“鳳嵐。”楚雲夕看著床頭的流蘇,輕聲喚了鳳嵐一聲。
“怎麼了,殿下?”夏鳳嵐柔聲問道。
“沒什麼。”楚雲夕搖了搖頭,“只是,忽然有些想叫你的名字了。”
“殿下。”夏鳳嵐有些羞。
“別叫我殿下了。”楚雲夕側著身子,看向夏鳳嵐,“你與我,已是這個世上最親近之人了。叫我夕。”
或許是楚雲夕眼中流露出的期待太過強烈,夏鳳嵐像是被蠱惑般地,輕啟了一下紅唇,小聲喚了一聲:“夕。”隨即便低著頭埋在被子裡。
“鳳嵐,再叫一聲。”楚雲夕只覺得,這聲叫聲,比仙樂還好聽。
可是夏鳳嵐這回卻是怎麼都不肯應她了。
楚雲夕勾了勾唇,也不再勉強。
“鳳嵐,咱們一輩子都這樣,好不好?”楚雲夕說道。
夏鳳嵐依然沒有回答,就好像是睡著了一樣。
楚雲夕也是真的累了,很快就進入了夢想。
直到旁邊傳來了平穩的呼吸聲,夏鳳嵐才抬起頭,單手將半邊身子支撐起來,看著身旁的楚雲夕。
楚雲夕很美,精緻柔美的五官,凝脂般白皙的肌膚,給人一種很溫柔的感覺。只是她平常身上的氣勢太強,蓋過了這種感覺。
睡著以後,身上鋒芒盡退,這種溫柔就體現了出來。
替楚雲夕捋了捋額前的髮絲,看著她安靜的睡顏,夏鳳嵐眼底一片溫柔。
景王楚雲夕,其實是個很溫柔的人吧。
寅時三刻,楚雲夕朝錦辭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輕手輕腳穿上衣裳。離去之前,還小心地替夏鳳嵐掖了掖被角。
朝堂上,楚雲夕站在屬於自己的位置上,隱晦的目光掃了眼晉王缺席的位置。
三個月的禁足,足夠晉王被排擠出這個圈子了。
楚雲夕勾了勾唇,風水輪流轉,前世的不幸,今世就讓晉王承擔吧。
“皇上,臣有事稟報。”左相秦博文上前一步,說道,“城南有不少人出現高熱不退的症狀,臣惶恐,這是疫情的症狀。晉王府就在那附近,還請皇上能夠解了殿下的禁足,免得殿下染上惡疾。”秦博文是皇后的姐姐,事事以晉王為先。
“左相大人,此言差矣。”邢王瞥了左相一眼,上前一步,“不過是幾人染病,如何就變成了疫病的前兆?”三個月的禁足,他是不會給晉王任何機會的。
“晉王若是染病,敢問邢王,你敢一力承擔嗎?”秦博文厲聲喝道。
“左相大人,你不過是一介臣子,怎敢如此對邢王殿下說話,未免放肆了。”右相插了一句話。
“微臣也只是擔心晉王殿下罷了。”秦博文說道。
“夕兒,你怎麼看?”皇帝將目光轉向楚雲夕。
“兒臣以為,無論是否疫情,都應當派遣御醫前去檢視。”楚雲夕說道,“一來,避免百姓受苦,二來,也能顯示父皇仁德。”楚雲夕字字咬著疫情,隻字不提晉王禁足的事情。
“嗯。”皇帝點了點頭,頗為滿意,“就按你說的去辦。”
“皇……”秦博文還想說什麼,卻被皇帝打斷了。
“退朝。”皇帝淡淡說了句,擺明了不想再討論晉王的事情。
“殿下,你今日是怎麼回事?”下朝的時候,秦博文找到了景王,“朝堂之上,為何不幫著晉王?”只要景王說句話,晉王的困境,或許能解。
“舅舅,父皇鐵了心要禁足晉王三月,你覺得,三月以後,朝堂上還會有晉王的位置嗎?”楚雲夕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挑了挑眉,看向秦博文,“就算之後舅舅再怎麼拼盡全力,別忘了,你們身邊,還有勢均力敵的邢王和右相。舅舅以為,三月以後,你們還能鬥得過他們嗎?”
“殿下……此話什麼意思?”雖然只是問話,但是秦博文對景王接下去想說的話,已經有了隱隱的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