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楚雲夕正在寫書法,夏鳳嵐雙手托腮,坐在一旁,靜靜看著楚雲夕。
楚雲夕寫了兩行,將手中的筆遞給夏鳳嵐,說道:“鳳嵐,我累了,剩下的你幫我抄吧。”
“我和你字跡相差那麼多,皇上一眼就能看得出不是出自你的手筆。”夏鳳嵐說著。
瓊華宮的事情,被不少官員彈劾,皇上不輕不重懲罰了楚雲夕一下,讓她抄寫《禮記》三遍。
“父皇不會看的,不過就是交個差而已。”楚雲夕毫不在意地說道。
夏鳳嵐眼底浮現一抹無奈來,既然不會看,找幾個下人抄完不就是了。這人,就是變著法子讓她寫字呢。
接過楚雲夕手中的筆,走到楚雲夕面前。楚雲夕從後面摟著夏鳳嵐的腰肢,看著她寫。
夏鳳嵐接著抄了兩行。字字小巧,娟秀,放在楚雲夕下面,有種說不出的和諧感,就好像是被楚雲夕保護著一樣,而且,有點像她和楚雲夕現在的姿勢。夏鳳嵐看著紙上的字跡,不知怎麼的,總覺得臉頰發燙。
“鳳嵐喜歡這個姿勢嗎?”楚雲夕的輕笑聲響在耳邊,“要不,下次咱們試試?”
夏鳳嵐驀的就紅了臉頰。
“殿下。”錦辭敲了敲書房的門。
“進來。”楚雲夕說著,抬頭看了錦辭一眼,收起了桌上的紙張,“可打聽清楚了?”
“打聽清楚了。”錦辭點點頭,說道,“殿下所料不錯,魏家人的確混在了軍隊裡面。邢王此次出行的先鋒,便是魏國公的嫡長子,魏青。”
楚雲夕聞言,冷嗤一聲:“魏國公當真愚不可及。”
“這個魏青,有什麼問題嗎?”夏鳳嵐衝著楚雲夕,投去一個好奇的目光。
“魏青此人,功利心極強。”楚雲夕說著,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魏國公府敗落,魏青必然想盡辦法要得到軍功,少不得會個邢王搶上一搶。搶的次數多了,魏府和麗妃之間的聯盟,自然就會斷掉。魏府派他去,簡直就是自掘墳墓。”
“我覺得,魏府還有一個庶子,魏霖,很是老成穩重。”夏鳳嵐想了想,說道,“怎的不派他去?”
“鳳嵐,你對魏國公府瞭解的還真多,連他有這麼個兒子都知道,你以前是不是常常關注魏府的事情。”楚雲夕說著,言語間帶著些許酸味。
“你亂吃什麼飛醋呢。”夏鳳嵐瞪了楚雲夕一眼,說道,“不過一個人名而已。”
走到夏鳳嵐身邊,楚雲夕緊緊扣住她的腰肢,在她臉頰上印下一吻,說道:“你是我的!”
夏鳳嵐紅了紅臉頰,看向錦辭的方向,發現錦辭早已轉過頭去了。
“鳳嵐,你不專心。”楚雲夕不滿地挑起夏鳳嵐的下巴,強迫她和自己對視,說道,“居然還有心思看別人。”
“別鬧。”夏鳳嵐拍掉楚雲夕的手,從她懷中掙脫出來,說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坐上來,我就告訴你。”楚雲夕坐到座位上,拍了拍自己的雙腿。
夏鳳嵐臉頰微紅,對上楚雲夕似笑非笑的眸子,最後還是坐了上去。剛一坐下,就被楚雲夕緊緊扣在了懷中,將下巴擱置在夏鳳嵐的肩膀上,楚雲夕說道:“所以我才說魏國公愚不可及。這種時候了,還要嫡庶有別。他若是派了魏霖去,魏國公府,說不定還有一線希望。魏青,只會加速破壞他們和麗妃之間的聯盟。”
想到了什麼,楚雲夕對錦辭說道:“錦辭,你去派人提點魏青一下,想要獲得軍功,首戰的勝利很重要。”
夏鳳嵐一下子就明白了楚雲夕的意思:“夕,你這是在激魏青。”
“鳳嵐,你可真聰明。”眼底浮現笑意,楚雲夕說道,“首戰勝利是最能拉攏人心的,這個軍功,對邢王來說,也很重要。咱們啊,就等著看她們內訌吧。”
“夕,有沒有說你很狡猾?”夏鳳嵐笑了笑,說道。
“我就姑且,當你是在誇獎我了。”楚雲夕挑了挑眉頭,笑道。
*
行走了一月時間,邢王的軍隊終於到了惠州。
邢王卻是遲遲沒有下令剿匪,而是叫了軍師,兩人在房間裡面,不知道在商量什麼。
魏青立功心切,竟不等邢王下令,就命令了一批和他一樣蓄勢待發計程車兵,出兵剿匪了。結果直接掉入了流寇的陷阱中,反而被流寇一路追殺了回來。邢王的軍隊,士氣大落。
為了安撫兵心,邢王杖責了魏青一百,剝奪了他的權利,把他關進了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