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方落,又一騎斥侯飛奔而來,卻是從北面的巨平城方向而來。
斥侯飛奔而至,滾鞍下馬,驚慌叫道:“稟大王,大事不好,魏帝陶商派兵突襲巨平,我三千將士已全軍覆沒,巨平失守!”
咔嚓嚓!
晴天霹靂,當空轟落,狠狠的轟在了宋江頭頂,轟到他身形劇烈一震,黝黑的一張臉,剎那間被驚悚所襲據。
巨平城,竟被破?
還是魏帝陶商所破!
剎那間,宋江驚到目瞪口呆,僵在了戰馬上,恍惚間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左右,武松,戴宗等大將們,也無不愕然變色。
“陶賊不是率主力正在殺奔成縣嗎?怎可能出現在巨平?”驚醒的宋江,怒吼道。
斥侯也是一臉苦樣,無從解釋。
宋江徹底的癱在了戰馬上,陷入了失魂驚愕之中,怎麼也想不通,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
那吳用眼珠子飛轉,驀然間卻驚醒,忙道:“大王,我們中了那陶賊的調虎離山之計了!”
調虎離山之計?
宋江身形又是一震,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
吳用卻苦嘆道:“陶賊必定是令麾下大將統主力,打著他的旗號向成縣殺奔而來,佯裝要從南路殺入我泰山郡,實則卻以少部分兵馬留在蛇丘,再會合丁奉所部兵馬,趁著我巨平城疏於防備之時,才能偷襲得手啊!”
吳用到底是吳用,乃泰山軍第一智謀,很快就猜出了陶商的真正用意。
宋江身形陡然一震,胸中一口老血就險些噴了出去,腦袋也跟著一眩,無盡的驚怒之火,便填滿了胸腔。
他,這個郡中小吏,這個自以為身負絕世才華,不得重用,被迫起兵造反者,終於意識到了他曾效忠的大魏之皇,是何等的實力。
他的驕傲,他的自尊,皆被陶商這一記調虎離山之計擊碎,焉能不驚怒。
“傳令下去,留花榮去守成縣,其餘兵馬皆隨本王去奪還巨平城!”惱羞成怒的宋江,憤然大喝。
吳用神色一震,忙提醒道:“大王息怒,切莫因怒行事,那陶賊既已襲破了巨平城,多半會防著我們回軍奪還,依臣之見,我們還是向東撤退,退保博縣城才是穩妥之計。”
宋江還未開口時,武松便激憤道:“巨平城乃我泰山國門戶,就這麼失陷了,魏賊就能長驅直入,殺入我國中,我軍就被動了,豈能輕言放棄。”
“正是這個道理。”宋江點頭道:“眼下陶賊剛剛攻下巨平,本王就是要趁他立足未穩,才好出其不意的奪還,爾等不必多言,依令行事便是。”
宋江遂不聽吳用提醒,當即下令大軍掉頭,又向著巨平城星夜殺奔而去。
宋江以為,陶商襲破巨平之後,會以為他會受驚之下,不正面交鋒,只能向東撤去,所以才要殺陶商一個措手不及。
於是,宋江就懷著復仇之心,催動兵馬晝夜輕裝疾行,狂奔一日之後,黃昏時分,進抵了巨平城東南十五里。
“等會天就黑了,到時候本王就給他來個夜襲,趁著陶賊不備,殺他個措手不及,一舉奪還巨平,讓陶賊知道我宋江的本事……”宋江一面策馬狂奔,心中一面盤算著戰略。
他自信之極,想著想著,嘴角不由浮現出了志在必得的冷笑。
宋江是如此,麾下近五萬的泰山軍們,也只顧狂奔,全然沒有覺察到,兩旁道路地勢,已悄然在變化。
天黑之前,泰山軍進入了一道山谷。
這道山谷雖不算險要,但兩邊的地形在逐漸升高,樹木也越來越密。
宋江渾然不覺,在那一片片枯樹林中,萬雙猙獰肅殺的目光,正象盯著到嘴的獵物那般,死死的盯著他們。
那一道小坡之上,陶商立馬橫刀,目光冷絕的俯視著從眼前經過,渾然不知災難即將降臨的敵軍。
他看到了那面“泰山”王旗,也隱約看到了那個矮黑的男人,身裹著紅袍,驕傲的策馬而行。
“宋江,你果然來了。”陶商嘴角揚起了一抹冷笑。
旁邊的穆桂英敬佩的目光看向陶商,讚歎道:“陛下果然料事如神,宋賊一聽到巨平失陷,急匆匆的就趕回來了,完全沒有防備我們在半道上設伏呢。”
兩天前,當陶商攻下巨平城後,穆桂英就提議陶商加固城防,召馬超率主力前來會合,待大軍集齊之後,再向東進軍。
陶商卻沒有采納,而是放著巨平城不守,直接把人馬開到了十五里外,在這必經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