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聲震天,淹沒了天地間一切的聲音,血霧橫飛,將整個番禺北門都籠罩在血腥之下。
片刻間,整面城牆已如螻蟻般,爬滿了太平軍,那些男兵女兵們前赴後繼的瘋狂上爬。
太平軍的攻勢極猛,鄧艾卻沉穩如山,來回於城牆一線,從容的指揮將魏軍將士的防禦。
飛石手們頂著城下射上的箭雨,將飛石無情的遭向敵人,將敵人的腦瓜砸成粉碎。
弓弩手也不畏生死,拼死的向著城下放箭,一支支利箭將敵軍洞穿。
而成百的叉竿手們,則齊齊用力,用叉竿將敵軍的雲梯狠狠推翻出去。
驚恐的叫聲中,一面面雲梯轟然倒地,上面所爬的太平軍們,不是當場摔成粉碎,就是摔成重傷。
鄧艾往來奔走於沿城一線,指揮著魏軍將士們禦敵,舉目一掃,瞧見五步外兩名士卒被利箭射傷倒地,而那二人所負責的城牆,一名太平軍女兵已爬了上來,跳著城垛上。
是個女人!
鄧艾遲疑了一下,還是幾步竄將上去,一聲低沉的暴喝,手中大槍狂攪而去。
咔嚓嚓!
亂有悚然的絞碎聲中,那女兵雙腿便被斬成粉碎,尖叫著從城頭上摔了下去,腦袋撞地,瞬間摔成腦瓜粉碎,濺了一地的腦槳。
鄧艾殺死那女兵,抄起地上的叉竿,用力抵住城牆上的雲梯,雙臂用盡全抵出。
“啊啊啊——”
伴隨著喉頭滾出的咆哮聲,諾大的一張雲梯,連同上面爬著的三名敵卒,生生被鄧艾給推了出去。
只聽一聲沉悶撞擊聲響起,雲梯連人帶梯倒在了地上,慘烈的嚎叫聲立時響起,梯上三名敵卒立刻摔死,下面不及躲避的幾名敵兵,也立時被壓成了肉泥。
鄧艾大顯神威,激勵了魏軍將士們的鬥志,他們鼓起勇氣,不顧生死的拼死向著攻城的敵人殺去。
鄧艾則橫槍傲立,指揮著他們的將士們,奮勇而戰,半步不讓。
已逼至城外的楊秀清,清楚的看到了鄧艾威不可擋的樣子,臉上青筋湧動,抽動著憤怒的猙獰。
此刻,他已從敗兵中得知了鄧艾的來歷,知道這個小子乃是太平天國的叛賊,曾經乃是趙範的手下,空城計,伏兵計也是這個小子所獻。
正是這個叛賊,以一出偷渡五嶺之計,讓他的一世英名徹底毀於一旦,把他這堂堂天國東王,逼上了這等絕境。
“鄧艾,你這個叛賊,城破之後,本王非把你碎屍萬段——”楊秀清咬牙切齒的罵道。
憤怒歸憤怒,楊秀清那血絲密佈的眼中,還燃燒著絲絲的焦慮。
他此時才知道,自己小看了鄧艾。
楊秀清原先自信的以為,憑著自己的四萬大軍,憑著自己的指揮能力,收復番禺城不在話下。
今日一戰,鄧艾用出色的統兵能力,狠狠的打了楊秀清的臉,才讓他意識到攻城的難度。
整個番禺城的防禦體系,簡直被鄧艾布的無懈可擊!
楊秀清立成那裡,默默注視著前線的一張張雲梯被摔倒,數以百計的聖兵被摔死,被砸死,被射死,卻始終無法取得突破性戰果。
“該死,這麼強攻下去,不是辦法……”楊秀清自信心很快打了折扣,開始尋思著別的突破口。
很快,他佈滿血絲的目光,就落在了城門上。
城門,應該就是鄧艾整道防禦體系,最薄弱之處。
“所有兵馬都壓上去,傳令給邢道榮,把攻擊的重點放在城門上!”楊秀清果斷的大喝道。
號令傳下,兩萬多的中軍太平軍,也如潮水般壓了上去,太平軍全軍殺上,攻勢一時大增。
而邢道榮在得到命令之後,也急將所有的衝車隊,都調集往了北城門,意圖破門而去。
一旦城門攻破,他們優勢的兵力就能破門而入,到時候就算是鄧艾再有能耐,也休想抵擋他們四倍兵力的輾壓。
哐!哐!哐!
城門前,近千名聖兵高舉著大盾,形成了龜甲似的穹頂,護住了下面兩輛衝車,不停的對城門發動撞擊。
而近三千餘名弓弩手,統統都被調集到了城門附近,密如雨點般的利箭鋪天蓋地的向著城門止方的魏軍射去,但凡露一點頭的,立刻就射成蜂窩。
咔咔咔——
隨著一次次撞擊,城門漸漸發發開裂的聲響,若再給敵人如此撞擊下去,再用不了十幾次,非碎不可。
哐哐哐!
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