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那位小姐長什麼樣,要是長的漂亮的話,我倒可以上去試一試,萬一很醜的話就不好了……”陶商心下暗自尋思著,便也沒有去湊那個熱鬧。
又過了一會,能上臺的書生文士們,差不多都上臺揮過了筆墨,閣樓上那位小姐,卻始終沒有一個瞧的上眼。
這時,一位中年男人走上了臺子,拱手歉然道:“今日能得諸們公子賞臉,實在是萬分榮幸,諸位的詩賦篇篇都精美絕倫,只是卻都不合小女心意,今天的擂臺就先到這裡吧,明日繼續。”
這番話一出口,臺下立刻炸了鍋。
“開什麼玩笑,我的詩賦驚豔絕世,你竟然敢瞧不上眼,你是在羞辱我嗎!”
“我乃棘津第一才子,你憑什麼的看不上我的詩賦?”
“棘津第一才子算什麼,我乃清河郡第一才子,我這篇賦連太守大人都親口稱讚過,你焉敢看不上。”
“不行,你們今天必須給我們一個交待,必須得眾中選中一個來,否則我們就不走啦。”
“對,我們不走啦,必須得給我們個說法!”
高臺之下,那些剛才還文質彬彬的書生們,突然間就群情激憤起來,個個氣的面紅耳赤,大呼小叫起來。
吵鬧聲響成一片,這比文招親的雅緻氣氛,頓時是斯文掃地,亂成了一片。
那中年男人就急了,額頭直滾汗珠,滿臉賠笑的解釋,好說歹說了半年,那些感覺被羞辱了的書生們偏就是不聽,非吵著鬧著要給個說法。
這個時候,閣樓上的那位遮面小姐,眸中閃過一絲慍色,突然間站了起來,手拿著那一疊詩賦,走出了閣樓,站在了欄前。
那一襲淡金色的修長身影,出現在眾人前的一瞬間,院落裡的書生們的吵鬧之聲,頓時嘎然而止,一雙雙的激動的目光,不由自主的便仰望向了她。
他們以為,這位富家小姐在他們的逼迫之下,決定從他們當中挑選出一人,做自己的夫君。
他們甚至已經開始幻想起了自己文采絕豔,羸得美人芳心時,那風光無限的畫面。
“你們寫的詩賦,我都已經看過了,你們想知道我為什麼看不上你們嗎?”她語氣冰冷,將手中那一疊紙揚了起來。
眾書生們飛揚激動的神彩,頓時又失望下來,困惑又不爽的看著她,不知她接下來想說什麼。
這時,那遮面的小姐,卻用傲慢不屑的口吻,冷冷道:“我之所以看不上你們,是因為你們寫的根本不配叫作詩賦,統統都是垃圾。”
“垃圾”二字,如一根根無情的鋼針,無情的紮在了眾書生的臉上,沒有任何保留,不給他們留一點顏面。
陶商本來是看夠了熱鬧,覺著沒什麼意思,剛想要離開之時,卻被那遮面女子這意外的一出所吸引,又停下了腳步。
“還真是個傲慢的女人,說話這麼刻薄,一點都不給人家留餘地,有意思……”陶商心中暗忖,決定留下來給繼瞧瞧後文。
這富家小姐一席不留情面的話一出口,下面先是一陣死一般的靜寂,緊接著便像是馬蜂窩被捅,轟然就炸開了鍋。
“你竟敢說我們的文章是垃圾,你算什麼東西!”
“一介女流,信口胡言,你懂什麼文采,有什麼資格這麼羞辱我們!”
“道歉,立刻向我們道歉,不然我們跟你沒完。”
“縣令大人是我舅舅,你敢這樣羞辱我,我告我舅舅去,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書生自有幾分傲骨,所謂文人相輕,平時皆認為自己文采無雙,個個都自恃的緊,如今卻被一個女子說自己創作的詩賦是垃圾,這麼大的羞辱,他們脆弱的自尊心被深深刺激到,如何能忍。
整個院落頓時陷入了憤怒之中,書生們也顧不得形象文采,吐著唾沫星子大罵起來,有不少人還擼起了袖子,打算衝上閣樓去教訓教訓那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富家小姐。
整個比文招親的現場,一時間有失控的跡象。
這個時候,原本打算置身事外的陶商,就終於看不下去了。
他最懂這些窮酸書生的心態了,自以為讀了幾分聖賢書,個個就都是才高八斗的大文豪,整日沉浸在自我陶醉中,誰都瞧不上眼,都覺得自己應該是天下棟樑,朝廷不重用他們就是委屈了他們。
其實呢,臺上那些他們所寫的所謂詩賦,陶商適才也都掃了一遍,雖說那遮面小姐評價為“垃圾”,稍稍有些過了,但也差不了多少。
只是現在這班書生這麼輕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