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破鄴城,首先就要擊破城外方向,袁紹所設下的犄角之營。
次日,天明時分。
圍城的梁軍大營中,炊煙裊裊而升,肉香瀰漫在空氣之中,數百隻羊被宰殺,分賞給諸營將士,以激勵他們計程車氣。
六萬梁軍將士,吃肉喝酒,享用過這豐盛的美餐後,無不是精神十足,士氣高昂。
飽餐一頓後,數萬將士列於營中,一個個熱血沸騰,蠢蠢欲動,等著出擊的命令。
突然間,肅然的大營中,將士們沸騰起來。
在萬眾矚目中,陶商身披玄甲,手提戰刀,背披赤色披風,巍巍如天神一般,策馬出現在他們的眼前。
那一雙鷹目中,肅殺與自信的烈火,熊熊狂燃,令三軍將士為之肅然起敬。
勒馬於校臺之上,陶商舉目一掃,放眼望去,鐵甲森森,刀槍如林,如烏雲漫卷,軍氣浩蕩,殺氣沖天。
梁軍將士們的殺機,已湧到了嗓子眼上,如籠中猛虎,迫切的想要用殺戮來平靜。
“我梁軍的勇士們,隨我痛快一戰,將敵營給我夷為平地!”陶商戰刀向著敵城一指,厲聲一喝。
嗚嗚嗚——
號角聲沖天而起,諸營中的旗幟如巨浪般起伏,數萬的將士井然有序的出營,如無數道河流,匯向鄴城西南方向,一隊隊的步騎兵馬徐徐而出,最終匯成了一片鐵甲森森的大海。
天地肅殺,風雲漸起。
鄴城之上,袁軍士卒看著梁軍不可一世的氣勢,無不是心中戰戰兢兢,握著兵器的手都在發抖。
此時此刻,袁紹也眉頭暗皺,蒼白的臉上,佈滿了濃濃的陰雲,口中喃喃道:“尚兒,你去幷州借兵已有數月,為何還不回來,還有你,熙兒,乾兒,你們為何遲遲不率兵馬來救鄴城,你們都在想什麼呢……”
西面犄角大營。
牽招勒馬橫槍立於營門一線,目色沉沉,眉頭緊凝,眼神中透著幾分不自信。
左右處,守營的袁軍士們,也個個神經緊繃,神色不安。
連戰連敗之下,袁軍上下已患了深深的恐梁軍,每每面對梁軍,都會不戰而懼。
敵營前兩百步,陶商立馬橫刀,如刃的目光直射敵營,沒有一絲的忌憚,見時辰已到,二話不說,揚刀大喝一聲:“出擊,給我輾平敵營。”
“輾平敵營——”身邊,荊軻率領著百餘親衛,齊聲大吼,如雷鳴般轟響。
“輾平敵營——”六萬將士齊聲咆哮。
這隆隆的殺聲,如漫空的驚雷般,震天動地,連鄴城都被震的微微搖晃,城上營中,袁軍士卒無不為之悚然。
嗵嗵嗵!
戰鼓聲隆隆而起,震破敵卒耳膜,震碎他們的膽色。
項羽,霍去病,樊噲、彭越等諸員大將,各率本部兵馬,洶洶殺出。
刀盾手、長槍手、弓弩手,各兵種結成的十餘個方陣,向著西南敵營緩緩的推進而去。
須臾,近三萬的攻營軍團,推進至敵營百步範圍內。
“放箭,給我放箭!”敵營內的牽招,急切的大叫道。
敵營中,千餘支利箭,騰空而起,向著推進而至的梁軍撲至。
幾乎在幾時,梁軍的弓弩手們,也齊齊放箭。
相隔百餘步,嗡嗡的破空轟鳴聲,驟然響起,蓋過了號角聲,蓋過了鼓聲,將天地間一切的聲音都吞噬。
飛蝗般的箭雨,在天空中交織成了一道道遮天的天網,狠狠的轟向兩軍。
慘叫聲大作。
梁軍人數眾多,弓弩手就有近五千之眾,且皆為養由基麾下的破軍弩士,數量和殺傷力,皆是佔盡了優勢,自然是輕鬆蓋過了敵軍箭矢。
不過牽招也準備充分,士卒多配備了大盾,倒也勉強頂住了梁軍箭矢狂攻。
利箭無射而下,不斷有梁軍士卒,在前進的路上被射倒在地,身經百戰的梁軍將士,卻用他們那堅強的意志,強行壓制住了內心的恐懼,勇敢的迎著箭雨,奮勇前行。
高順統率的陷陣營,結成魚鱗盾陣,頂在最前方開路,在箭雨中奮勇向前。
片刻後,梁軍進攻梯隊,穿過了百餘步的距離,殺至了敵營近前。
隨著戰鼓聲達到高亢的頂點,十數個軍陣轟然而裂,三萬將士發足狂奔,咆哮著如潮水般向敵營湧去。
中路方向,陷陣營引領著萬餘刀盾手,率先衝至敵營外圍的壕溝處,將揹負的土囊統統扔入壕中,頃刻間便將之填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