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商的腦海中,立時浮現出了一個可怕的身影。
那個身影,是當今世上,唯一一個可以憑藉一己之力,改變一場戰爭的能力。
“陛下,晉陽乃幷州核心所在,萬不容有失,請陛下速率大軍前去解晉陽之圍才是。”韓信立刻進言道。
話音方落,李存孝卻道:“樊將軍乃我大魏宿將,晉陽城也是天下堅城,樊將軍守個十天半月應當不成問題,我們不若晚幾天再去救晉陽,待遼軍久攻不下,銳氣喪盡之時,大軍再一鼓作氣殺到,將遼軍聚殲於晉陽城下。”
此刻,劉基的情緒也平伏下來,點頭道:“樊大胃守住晉陽應該沒什麼問……問題,李將軍的提議,陛下可以考……考慮。”
“一刻也不能等!”
陶商卻騰的站了起來,大手一拂,喝道:“傳朕旨意,大軍剋日兵發晉陽,朕要親自去救樊噲。”
此言一出,眾臣們皆是神色疑惑,便想遼軍不過五萬人而已,怎麼看起來天子卻會如此忌憚,這樣迫不及待的要前去救援。
似乎,天子也太把李淵當回事,對樊噲太沒有信心了吧。
“陛下,我們用得著這麼著急麼?”尉遲恭忍不住問道。
陶商卻沉聲道:“晉陽城危在旦昔,朕再不著急,樊噲就要有性命之憂,必須要快。”
旁人不知李淵實力,陶商身為系統的擁有者,卻深知李淵的底牌,別看他麾下兵馬少,但卻有幾員實力可怕的文臣武將,絕不可小視。
既然他們能速破雁門關,那就有可能連晉陽也快速攻下,到時候樊噲這個自海西時代起,就跟隨自己的元功宿將,就將生死難測。
陶商絕不容樊噲有失,他必須要快。
當天晚上,陶商便御駕親征,離開燕京,率領著近三十萬大軍,浩浩蕩蕩的南下而去,準備由井陘關入幷州,穿越太行山脈,從東面趕去救晉陽。
與此同時,陶商又傳下旨意,命韓信率餘下十萬大軍,由居庸關西進,攻取代郡,直取李淵的南院大王都城平城。
陶商當然知道李淵麾下只有六萬兵馬,如今分出五萬大軍入侵併州,那麼就意味著平城一線可呼叫的兵馬,不超過一萬。
既是如此,陶商索性就改變了既定戰略,由自己去救晉陽,從幷州一路北上伐遼,改由韓信率偏師,從幽州出發,西進伐遼。
陶商相信,以韓信的統兵能力,率十萬大軍,足以收拾只餘下一萬人馬的李淵。
大魏帝國的戰爭機器,終於在沉寂了幾個月後,再次高遺運轉過,四十萬步騎大軍,兵分兩路直撲各自的目標。
同時,數以十萬計的民夫,則被徵調起來,將從天下各地調集來的百萬斛糧草,緊跟著大軍,運往既定的前線。
伐遼之戰,正式拉開帷幕。
……
晉陽城。
“樊”字的大旗,在這座幷州治所上空,獵獵飛舞,依舊是那麼耀武揚威。
城池四周,五萬遼軍把城池圍了個水洩不通,象徵遼國的狼旗,和象徵主師的“李”字將旗,鋪天蓋地,無邊無際。
城頭一線的魏軍將士們,皆是握緊了刀槍,神經緊繃,準備著一場大戰,臉上卻都蒙上了一層陰影。
他們並非是畏懼,也並非是害怕,而是僅僅被這突然殺至城下的敵人,搞的有些猝不及防而已。
原因很簡單。
自天子滅了晉國,殺了袁尚之後,晉陽城已經很多年沒有再嚐到戰爭的滋味了,哪怕是前幾年的遼軍大舉南下,也都是被擋在了雁門關外而已。
晉陽城的這支守軍,已經享受了太久的安逸和承平,連手上的繭子都快要消掉了,他們當中,甚至還有不少人以為,他們這輩子都不會再接觸到戰爭,可以安安穩穩的等著天下太平,馬放南山之時衣錦還鄉。
卻沒想到,戰爭就這麼突如其來的降臨在了他們眼前。
本來在幾百裡外的遼軍,神兵天降之般圍城而至,堅不可摧的雁門關,形同虛設一般。
一切的變化來的太快,快到他們直到這個時候,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地步。
所有人都在雲裡霧裡,琢磨著遼軍是怎麼做到神兵天降之時,城頭之上,卻唯有一人根本就不當回事。
城樓上,絲絲縷縷的肉香在瀰漫,勾的附近的魏軍士卒們,直舔舌頭。
篝火在熊熊燃燒,一根碩大的羊腿正在火上被烤著,不時發出滋滋的油花聲,聽著就讓人嘴饞。
樊噲則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