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已入夜,月黑風高。
魚腹城是一片沉寂,距離七八里之外的魏軍大營,同樣是靜寂無聲,只有巡夜計程車卒,偶爾發出的腳步聲。
魚腹城東,一座小山包上,陶商正駐馬而立,遠遠的俯視著大營方向。
這五千魏軍雖然打著是陳慶之的旗號,但誰也不知道,陶商在陳慶之出發兵不到半日,就率一千親衛精兵尾隨於後而來。
今晚,他要親自欣賞陳慶之的表演。
月過中天之時,荊軻飛馬爬上山包,興奮的叫道:“稟大王,陳將軍已傳來訊息,魚腹城的敵軍已經出城了,正向著咱們大營潛去。”
聽得此言,左右眾將士們,精神無不為之一震。
蘇秦更是拱手贊服道:“大王識人之能,果然如神人一般,那諸葛瑾竟真的心存叛意!”
陶商笑了,笑的狂烈,笑聲中充滿了諷刺。
蘇秦當然不會知道,陶商有系統外掛,所有人是忠是奸,在他眼中一清二楚。
他正是看出諸葛瑾忠誠度為零,才故意“放虎歸山”,叫諸葛瑾去說降楊懷高沛二將。
他更料到,諸葛瑾定會叛降蜀國,為楊高二人獻計,劫襲陳慶之營。
一切,皆在他意料之中。
笑聲漸止,陶商鷹目中殺機凜然而起,目射向大營方向,冷笑道:“魚已上鉤,今日一戰,就看陳慶之如何讓蜀人喪膽吧!”
冷絕的喝聲,迴盪於夜空之中。
陶商鷹目緊盯山下大營,不多時間,便看到峽口大營方向,火光沖天而起,殺聲如雷驟起。
藉著火光,藉著頭頂月色,陶商已將大營方向忽起的戰事,看到一清二楚。
此時此刻,高沛正率領著四千大軍,高舉著火把,瘋狂喊殺,向著魏營狂衝而來。
視野中,燈火通明的魏軍大營內,值守計程車卒正在驚慌奔走,顯然是全然沒有防備,一時被蜀軍的殺到,陷入了慌之中。
“那諸葛瑾果然是沒有撒謊啊,那姓陳的傢伙果真沒有丁點防備,真是天助我也啊,哈哈——”
高沛笑的狂傲無比,心中戰火狂燃,他彷彿已看到,一場大功已近在眼前,儼然已看到劉璋重賞於他的畫面。
“大蜀的將士們,立功的時候到了,殺盡魏人,揚我大蜀之威!”高沛一騎縱馬狂奔,一面興大叫。
“殺盡魏人——”
“殺盡魏人——”
眼眸充血的蜀軍士卒,瘋狂的咆哮響應,一個個的眼珠已充滿血絲,幾乎野獸般嗜血。
前方處,魏營已在三十步內。
正常情況下,這個距離,營中若有防備的話,箭矢就已鋪天蓋地而來,而此時的魏營卻亂成一片,沒有一支利箭襲來。
高沛興奮到了極點,拼命抽打著戰馬,催動大軍狂衝。
四千蜀兵,如出籠的虎狼一般,撲向了看似驚慌的魏營。
須臾後,高沛一馬當先,撞破了魏營營門,勢不可擋的衝入營中。
身後,四千蜀軍也如潮水一般,湧入營內,準備大肆屠殺驚慌的魏軍士卒。
瞬間,高沛臉上的狂烈得意,凝固成了愕然的一瞬。
因為,他並沒有目的地到想象中,魏軍到處亂竄,抵抗微弱的畫面,眼前的魏營空空蕩蕩,竟是空無一人。
“怎麼回事,魏軍人呢?”高沛的腦海中,立時迸現出一個大大的問號。
那四千蜀軍士卒,這時也擁擠在了營門一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個個也都陷入了茫然愣怔之中。
“不好,我中計!”
高沛好歹也名是蜀中“名將”,愣怔片刻,驀然間驚醒過來,神色駭然大變。
他不及多想,急是撥馬轉身,大叫道:“全軍撤退,立刻撤回城中去。”
可惜,遲了。
就在他號令剛剛發出之聲,左右四周處,鼓聲震天而起,殺聲如潮澎湃,無數的火把突然舉起,將方圓十餘里的範圍內,都照成了耀如白晝。
那遮天的火光下,數不清的魏軍士卒,如鬼一般突然間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四面的圍殺而至。
魏軍伏兵驟起!
“伏兵,果然有伏兵!可恨啊,諸葛瑾這廝竟然敢詐降,我回城之後,非殺了他不可!”高沛又驚又怒,咆哮大罵。
就在高沛驚怒萬分,撥馬向著西面狂奔,想要突出包圍之前,才駭然發現,他來時之路,已被魏軍一座軍陣擋住。
那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