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晏淮松,暗中對著其胯|下那匹毛色金黃的馬臀用力抽了一下……
看著顛顛跑在最前面的晏淮松,許翎眯了眯眼睛,吐出一口濁氣,在後面不遠不近的跟著。
因淮王的馬突然發了瘋般一陣猛衝,比試早早的分出了勝負,許翎悠悠回到道旁下馬時,晏舟行和晏淮松都已經在修整飲水。
“雖說是馬受了驚,不過也能看出二弟馭烈馬的身手長進了不少。”
晏舟行隨意指了兩瓶御酒賜予晏淮松做拔得頭籌的賞賜,又對著許翎道:“你今日狀態不佳,手上只是小傷不影響,那便是眼睛不舒服?”
許翎尚未答,晏淮松先從瓷碗中拔出頭來,抹著嘴道:“還記得,咱們幼年一起在江谷手下念學,那個時候北庭王還是北庭世子,眼眸清亮,色澤極淡,這些年倒是越發同我們大安人一樣了,方才我仔細瞧了,也就只有對著光線才能看出褐中帶有淡的綠,可是用了什麼法子?”
他這話一出,晏舟行也不說話了,饒有興味地等著許翎的後文。
這會兒快到午間,早前還不夠清醒的蟬兒開始活躍起來,短暫的沉寂後爆發出煩亂的嗡鳴,許翎開口的瞬間與那蟬聲踩到了一處,一時間甚嘈雜。
“我本就是大安人,一樣才是正常。”
他勾著嘴角,玩笑岔開話:“說起兒時一同尚學堂,淮王可知道,現在坊間都在傳言,說是我派人暗中殺了江谷夫婦呢。”
“咳咳咳咳咳……”
晏淮松臉色微變,當著皇帝的面談論王爺謀殺丞相,這讓他如何去回?
咳了半天后想出一個角度轉圜道:“胡言亂語,咱們當初雖然在江谷手下讀書的時間只有月餘,但是誰不知江谷對你教導最費心,你做的詩文總能得他滿滿批註,堂後課業也是獨一份的多,實在時間晚了還留你一起用飯,當時他和顧氏還沒有子嗣,連先帝都玩笑說要他認你做乾兒子呢,你怎會殺他。”
說罷擦了擦額角的汗。
“哦?我竟不記得他待我這般好。”
許翎繼續將話題往江谷身上去引:“他費心教導是認為我心有異必走彎路,先帝玩笑之下他也不曾認我,甚至還頻頻在朝堂彈劾我頑鈍無為,三番五次要削減北庭王權,要我說,坊間傳言,也有幾分合理。”
他這話帶了幾分混不吝的歪纏,晏淮松忍不住笑著搖頭:“你啊你,他當年教你的格物思辨,你倒是都用在這時候了。
“要我說,這最不合理的地方,還是江谷這麼古板迂腐的老頭子,竟然也學會了偷奸耍滑的一套,天子腳下借權斂財。”
晏舟行在旁聽了半天,終於開口:“人心善變,都是凡夫俗子,江谷終究沒能例外,廷尉從江府查抄出金寶數十匣,名師大家的字畫裝了整整一箱,以他的俸祿來看,這些東西的源頭必非正路,且獄中自戕也是板上釘釘,朝堂如何,無知百姓又能洞悉幾分?坊間流言北庭王實在不必放在心上。”
秦青夢在旁送給晏舟行上繼續搖著團扇遞風,忍不住插了一句:“妾身聽說江谷還有個女兒,一直沒有被抓到,一介女子卻能躲過廷尉的天羅地網,難怪書中常說,賊臣之後必定奸猾。”
“拖得時間長了,廷尉便開始怠慢了。”
晏舟行隨口評了一句。
左右是一介女子,他並不放在心上,反而看了秦青夢一眼,調謔道:“孤可是有聽說,你二人入宮前還是舊友?當初還想納她入宮來陪你做個伴兒。”
許翎才知道江稚梧身上還有這麼一茬事,腦中浮現出晨間少女獨自在亭下的身影,當時,耀眼的陽光灑了她一身,她也不怕曬黑,就以臉龐承接著,眼睫化成一圈細碎明亮的絨毛,一眨不眨地對光描鶴。
不太聰明的狐狸,不適合進宮做娘娘。
晏舟行繼續道:“江家犯法,孤也是怕你不高興,才沒有賜死她只是罰沒為官妓。”
秦青夢聽晏舟行這麼說,嘴巴一撇,扇子也不扇了,“什麼舊友不舊友高興不高興的,妾是武將之家出身,京城那些文官的女兒家向來看不上妾,以妾為粗鄙之輩。秦家和江家,從來都是我秦家被他江家擠兌,聖上不記得江谷怎麼成日的在朝堂上羞辱我爹了?”又面露憂色道:“也不知道爹爹在南晉怎麼樣了。”
晏舟行拍了拍她的手背,讓她安心,又似是想起了什麼,轉向許翎和晏淮松:“說起來,秦太尉日前送了道摺子,孤還有些拿捏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