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槿不要再跟著自己,卻忽然聽見雨中傳來陣陣腳步聲。
“又有官兵來了?”妙槿也聽到。
來不及細想,江稚梧立刻拉著妙槿到屋中躲藏,動作間不忘吹了蠟燭。
妙槿跟著反應過來,靈機之下抽走了江稚梧手中的刻刀。
江稚梧本能的收緊五指,但沾了血的手心粘滑如魚液,刻刀還是被妙槿順利搶了去。
“要是被找到了,姑娘就說人是我殺的。”
妙槿留下這句話,貓一樣往牆角乾草垛裡鑽。
外頭腳步聲越來越清晰,江稚梧一跺腳,跟著鑽進草垛,把妙槿護在身後。
乾枯草枝子隨著主僕的呼吸微微顫動,安寂的小屋中,二人瑟縮牆角,緊著神經不敢動。
雨聲時大時小,那腳步聲始終清晰可聞,彷彿就在門前盤桓,於黑暗中走到她們面前。
然而她們卻始終沒有看到任何人影,反倒是旁邊主廟中被惹的亮起燈,腳步聲這才終於消失。
雨夜重歸空寂。
“幸好沒發現咱們。”
妙槿長舒一口氣,拉著江稚梧站起身。
這會兒腳步聲雖然沒了,但是二人仍不敢點蠟,摸黑為對方拍掉身上掛著的乾草。
“姑娘可別抬胳膊,小心乾草掉衣領裡,刺撓著癢。”
妙槿處理起來得心應手,熟悉的清掃事宜緩解了她的緊張,她嘗試續起先前的話:“對了,姑娘剛才要說什麼來著?”
空氣中瀰漫著雨腥和草垛的香氣,江稚梧按住妙槿的手,想到方才她拿走刻刀要為自己頂罪的模樣,心中酸脹不已,更不知如何開口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