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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底下!他真當朕是個隨意欺辱的軟柿子不成?”
傍晚榮慶回到宮中覆命(),與他說起那個所謂的燕王使者謝歸安?()_[((),便是二年前被他流放至北地的謝無陵,淳慶帝簡直難以置信。
待回過神來,一陣怒意直衝胸間。
燕王這是什麼意思?
無詔私自調兵回京,已是罔上!
現下還將個謀逆犯改頭換面,以使者的名義派來朝中,這是欺君!是挑釁!更是公然地藐視朝廷,藐視王法,藐視他這個皇帝!
“那個謝無陵當日隨昌王謀逆,本該當場殺了的。偏偏裴守真替他求情,硬是留下他一條命。”
淳慶帝想起這事就鬱悶,當初為了給這個謝無陵求情,他還被先帝罵了兩句。
現下好了,多年前的心軟,而今成了一把利刃,毫不客氣扎進他的眼裡。
“早知今日,當初就不該聽裴守真的,留下這麼個禍害。”
後宮最受寵的陳妃聽到這話,倒在淳慶帝懷裡,好奇地問:“裴相為何要留這個姓謝的一命?難道他們是故交?”
陳妃是兩年前選秀入宮,年紀小,模樣嬌,之前一直在江南外祖家,因著朝廷選秀才來了長安,是以並不知道裴謝一人的恩怨。
淳慶帝把玩著愛妃柔若無骨的小手,冷嗤道:“是故交,更是仇敵。”
陳妃來了興趣,纏著皇帝:“陛下給妾身講講?”
美人撒嬌,千嬌百媚,淳慶帝憋了滿腹的牢騷也壓不住,便將裴瑕與謝無陵一人的恩怨說了。
陳妃聽得一愣一愣,末了,眨了眨美眸:“那位丞相夫人,臣妾也見過幾回,的確是個美人,卻也不是那等傾城傾國的絕色,如何就能勾得兩個男人為她念念不忘呢?”
那個謝無陵她沒見過,暫且不論。
可裴相她在宮宴上見到過,那是真正的光風霽月、翩翩如玉佳公子。
若非她已是皇妃,入宮前見著這樣的郎君,定也會為之心馳搖曳,魂牽夢縈。
放眼整個長安,哪個婦人娘子不羨慕丞相夫婦的恩愛情深。郎君才貌雙全不說,還深情專一,如此地位家世,院裡竟無一個妾侍通房,甚至連個暖床的丫頭都沒有。
聽說只要裴相回府,第一時間便往他夫人院裡去,夫妻倆同吃同住,那黏糊勁兒堪比新婚燕爾。
陳妃心裡都羨慕極了。
畢竟哪個女子願意與他人分享夫婿,不盼著一生一世一雙人?
“裴相也是糊塗了,明知那位謝郎君覬覦他的夫人,還留他一條命作甚?”陳妃不解,換做是他,早除之而後快了。
淳慶帝道:“他個死心眼,非得恪守君子之道。現下好了,由著那個無賴坐大,反過來找我們麻煩了。”
傍晚聽到裴瑕替謝無陵牽馬,淳慶帝有惱怒。
但惱怒間,又摻雜著一絲幸災樂禍。
裴守真,你也有今天。
任你料事如神、深謀遠慮,可曾想到放虎歸山留後患,
() 今朝得到反噬?()
不過那點幸災樂禍又很快被憂慮給壓下,淳慶帝拿不準,燕王派謝無陵來的意思,也拿不準這個謝無陵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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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謝無陵還惦念著舊主司馬澤,想要為司馬澤報仇,那可不是什麼好事。
陳妃見皇帝愁眉不展,嬌滴滴摟上去,當起解語花:“反正他們此番進京,便是要錢。把錢給他們,打發了便是。陛下何苦為此事發愁,臣妾見您皺眉,心都疼了呢。”
淳慶帝擁著愛妃嘆道:“若能這麼簡單打發了,那便好了。”
他忖度著謝無陵是否會藉機報復,又是否會在燕王面前挑撥離間,陳妃卻以為他在憂慮一男爭一女。
美眸輕動,她湊到皇帝耳畔,呵氣如蘭:“實在不行,把那裴夫人送給他?”
男人嘛,沒得到的總是最好的。
只要讓他嚐到了滋味,心願得償,便再無不甘心了。
淳慶帝眼皮一跳,板起臉推開陳妃:“這什麼餿主意?若是個妾、是個通房,送便送了,那沈氏可是裴守真明媒正娶的妻!”
陳妃陡然被推開,險些跌下床。
她心下委屈:“臣妾也是看陛下愁眉不展,想替陛下分憂麼。”
只淳慶帝這話也叫她有些不快。
妻不可送,妾、通房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