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驚得碼頭停泊的其他船隻與路人皆駐足驚呼:“有
人跳河了!()”
是女子,好多女子在跳河!()”
“快,快救人啊!!”
到底還是好心人多,待反應過來,岸邊的漁民船伕們紛紛划船上前,去接應在秋日寒江水中撲騰掙扎的年輕女子們。
幫不上忙的路人則齊聚碼頭,你一言我一語地議論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啊?”
“不知道啊,好端端地怎麼多女子跳河?”
“哎喲,你們快看船上,好似在打人!”
“天爺啊,這事不對勁,快,快去報官!”
有人察覺出不對,轉身就要去報官。
沒走兩步,便見夕陽餘暉之下,快步行來一大隊人馬。
除了渭南府衙的衙役,還有穿著甲冑的兵將,黑壓壓一片,氣勢駭人。
為首是三名器宇軒昂的年輕郎君。
左邊那個穿紅袍,留著兩撇鬍子,減了三分俊美,添了三分風流輕佻,風風火火地跑,嘴裡急急催道:“快些快些!!裴守真,你沒吃飯嗎?!”
正中那個一襲蒼青錦袍,面如冠玉,眉目如畫,然此刻臉色沉沉,咬牙低斥:“謝無陵,你閉嘴!”
站在最右邊,聽他們倆鬥了一路的表兄李大郎,頭都疼了:“哎喲,你們倆人……哎喲!”
“官兵來了!”
人群裡響起這麼一聲,眾人立刻朝兩邊散開,讓出一條路來。
謝無陵打眼一看船開了,且有不少女子落水,霎時更氣了:“裴守真,你看你磨磨唧唧的!”
裴瑕額角突突直跳,若非不合時宜,他真想把謝無陵這張破嘴封起來。
他以為調兵,是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能調來的麼。
渭南駐軍又不是他裴氏的!
“來人,速速徵調客船,攔船救人。”
裴瑕握緊長指,沉聲吩咐。
身後衙役與兵將齊聲稱“是”,片刻不敢耽誤,連忙划船去救援。
謝無陵站在岸邊,一眼看到甲板上與打手糾纏的那抹纖細身影,心頭猛跳:“嬌嬌!”
顧不上太多,他把兩隻皂靴一脫,一個猛子就扎進河裡,朝那艘漸漸開遠的船奮力游去。
裴瑕猝不及防被濺了一身水。
待定下心神,看到甲板上那道熟悉的身影,眸色也沉下。
為何不等他來商量對策,竟以身犯險
若她有個三長兩短,叫他與孩子怎麼辦。
裴瑕抬步上前,李大郎以為他也要跳江,連忙拉住:“守真,你別衝動。這麼多兵將都去了,定能將玉娘平安救回,咱們在岸邊等著便是。”
“還請舅兄鬆手,我得親自迎她回來。”
謝無陵已然搶佔了先機,他作為玉孃的夫君,若還在岸邊觀望,與拱手將妻子讓於旁人有何異?
裴瑕果斷扯出袍袖,大步邁上一葉漁舟。
李大郎站在岸邊,一會兒看看水裡奮力遊著的一
() 個,一會兒又看看船上奮力划著的一個,面色悻悻,很是無措。
玉娘在船上也不會長翅膀飛掉,他們這一個個的,至於這麼急麼?
又不是賽龍舟。
天邊殘陽如血,晚風習習。
幾乎是同時間,渾身溼透的謝無陵與裴瑕一道上了船。
但一個船頭,一個船尾。
“嬌嬌!”
謝無陵臉上的鬍子都遊掉了,他抬手一抹,快步朝沈玉嬌跑去,又怒火沖天地瞪著那勒著沈玉嬌的打手:“你他孃的,快給老子鬆手!”
那打手也認出謝無陵是那送貨之人,咬牙切齒:“好哇,原來是你們在搞鬼!”
“別廢話!”謝無陵拳頭攥得冒青筋:“你放開她,束手就擒,或還能留你一條性命!”
沈玉嬌被那打手反手勒著脖子,也嗓音沙啞地勸道:“你…你並非主謀,坦白從寬,罪不至死。”
打手似有一瞬恍惚,謝無陵精神一振,看準時機就要往前衝。
才邁出一步,卻聽“咻”得一聲,一支羽箭如流星般從眼前劃過,而後直直刺中那打手的左眼。
“啊!!我的眼睛!”
打手痛到捂眼鬆手。
謝無陵腦子還沒反應,腳步先衝上去,一把將沈玉嬌護在懷中:“嬌嬌,你沒事吧?”
沈玉嬌驟然失了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