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
“我說了,王爺不過是個身份,在你面前,我
() 還是從前那個謝無陵。”
謝無陵濃眉也擰著(),俊美臉龐是少見的鄭重:≈ap;ldo;至於你有沒有孩子?()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是不是寡婦,你知道的,我從不在意。”
他只在意,她是沈玉嬌。
除此之外的一切身份,於他都毫無意義。
正如他是地痞、是將軍、是王爺,於沈玉嬌也毫無意義,她當初答應嫁的,也只是謝無陵。
“還是說,你一顆心已全是裴守真,決意為他守一輩子寡?”
謝無陵盯著上座的年輕婦人,她一襲白裙,烏髮高盤,除卻鬢邊那朵精巧的白色絹花,便再無其他裝飾。
可她生得貌美,又正值桃李之年,便是這般素雅的衣飾,仍舊掩不住她盛放的美麗。
就如這四月天裡開得最嬌媚燦爛的芍藥,這樣年輕,這樣美好,難道要將往後幾十年的好時光都耗在這深宅大院之中,守著一個冰冷牌位熬過這一生?
謝無陵心裡有個聲音在說,那絕不是他認識的沈玉嬌。
他的嬌嬌雖生在高門,但絕不是尋常高門女子那般迂腐愚昧,一味順從。
他見過她眼中的光,心中的火,知曉她並非籠中鳥,盆中花。
她骨子裡與他一樣,是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只因自幼環境的薰陶,比他更多了一層責任的束縛。
這叫謝無陵愛她、敬她、亦憐她。
憐,便意味著更多的包容。
“倘若你決意守著裴守真,那也沒關係。反正現下他人沒了,日後我替他守著你和棣哥兒便是。”
這話叫沈玉嬌眉頭皺得更深:“你別犯傻。”
謝無陵呵了聲:“你自己犯傻,還說我?”
沈玉嬌:“我哪裡傻?”
謝無陵扯扯唇:“我好歹守的大活人,時不時還能見個面,說上幾句話,你呢,守著塊冷冰冰的破木頭,饑荒時候當柴燒都烤不熟一條魚,這不比我傻?”
沈玉嬌:“”
她擰眉:“你這是偷換概念,胡攪蠻纏。”
謝無陵也不與她頂嘴,免得把她氣急眼了下次不肯再見他,只道:“反正傻不傻的,你自個兒心裡明白。且我相信若是裴守真還活著,他定然也不希望見你這樣死守一輩子……”
話說到這,他停了停,又有點不太確定,望著天喃喃:“那個妒夫,小氣得很……不過他都不要命了,若是真的愛重你,又豈忍心叫你為他枯守呢?”
裴守真,若是男人,可別叫我在這瞧不起你。
沈玉嬌聽得他這話,想到裴瑕留下的那封放妻書,心底痛意氾濫。
謝無陵見她不言語,抬眼看到她蒼白的臉色,急了:“嬌嬌,你怎麼了?是哪兒不舒服?”
沈玉嬌摁著心口的位置,深深緩了兩口氣,才壓下那陣翻湧的痛意。
再次抬頭,她道:“謝無陵,我還放不下他。”
“一想到他,我心裡難受,特別難受。”
() 謝無陵表情微僵,沉默下來。
他看著她蒼白的臉與烏眸中隱隱的淚光,想將她攬入懷中,告訴她沒事的,他能明白。
七載夫妻,若能這般決然忘卻,未免太過無情。
何況裴守真那人,的確君子如玉,舉世無雙。
莫說她這枕邊人放不下,便是他想到,心頭也感慨萬千。
“沒事的,嬌嬌,慢慢來。”
謝無陵放緩嗓音,目光平靜而堅定:“我可以等。”
“等你把他放下,等你想到他時,心裡不再難受,等你準備好開始一段新日子……”
沈玉嬌愕然:“謝無陵……”
“三年,五年,十年,我都能等。”
謝無陵道:“從前在金陵,我與你說過,我這輩子就認準你一個了,你不信。那咱們就走著瞧,你守你的,我守我的,看誰守得久,反正我是不會輸的。”
明明是赤誠告白,卻被他說的約架一般。
沈玉嬌心頭又是酸澀,又是好笑,“你這個人……”
謝無陵無比自然接過她的話:“死腦筋,我知道。沒辦法,誰叫咱倆姻緣是天定的,土地公前上過香,咱可不能騙神仙。”
沈玉嬌氣笑了:“你連閻王都不怕,還怕土地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