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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科舉,連考三場,一場就要待三天兩晚,三場,九天六夜。
莊冬卿很懷疑自己能不能在那麼惡劣的考試環境下堅持下來。
奈何根本沒有選擇。
時間一到,帶好筆墨乾糧,被細細地搜過身後,他進入了自己被分到的號舍裡。
沒有挨著茅廁,空間也不是特別狹小,不幸中的萬幸。
在木板上坐了會兒,莊冬卿把筆墨紙硯一應鋪開,悠悠磨好墨,見什麼都齊備了,這才神魂歸位,認命答題。
*
“主子,俱在這兒了。”
徐四將一應口供放到了岑硯面前。
“郝三呢?”岑硯邊翻邊問。
徐四:“還在審問下人,核實細節。”
岑硯點了頭。
晚一些時候,郝三帶著趙爺一同來回稟,細節都對上了,那宗婦所服毒藥,趙爺也驗了出來。
岑硯帶的都是好手,一到就將案子全盤接了過來。
這案子最初由大理寺司直查辦,半月未出結果,後鬧出人命,又派遣大理寺寺正前來,又半月過去,還是沒個論斷。
王府一行人,滿打滿算也就來了五天,條分縷析,案情已經基本明瞭。
“怪不得派一個來啞一個,這是根本都不敢查啊。”
表面看著是宗室子輕薄美婦人,往深裡查探,竟是雙方勾結,私放印子錢,利益劃分不均鬧出來的。
朝廷向來嚴禁高利放貸,一邊是宗室,一邊是世族,真要往下挖,拔出蘿蔔帶出泥,也不知道牽扯幾何。
岑硯嗤笑:“還真得我來辦。”
上京大家族枝繁葉茂,誰和誰都是拐著彎兒的親戚,這門生意做得範圍甚廣,利潤又豐厚,還靜悄悄的沒鬧出過一絲動靜,光是一家世族,必定是遮掩不住,也吃不下的。
若非他這種外來人,全然不會牽扯其中的,誰拿著不多思量思量,考慮考慮。
“行了,喊司直與寺正都來,寫摺子,上報陛下吧。”
這事幹系甚大,怎麼查,查多深,只有皇帝發話了。
不到一個時辰,摺子便寫好了,密封后,交予了徐四,連夜回京上報。
如此,岑硯也終於短暫地閒了下來。
用晚飯的時候,岑硯想到什麼,問柳七:“春闈開考了嗎?”
柳七恭敬:“昨日開始的。”
“昨天啊……”
柳七壓低了聲音,“莊家大少爺、二少爺早就報了名,是要考的。”
岑硯面上看不出個究竟,沒有駁斥柳七,卻也沒有再接話。
就這樣用完了飯,放了筷子,出門消食的途中,瞧見不少馬車經過,柳七:“應當是本地富戶,送學子趕考的馬車回來了。”
岑硯點了點頭。
驀然提起,“是不是該去大慈寺了?”
自老王爺故去後,岑硯便在京外大慈寺為其供了一盞長明燈,每兩三個月去一趟,拜一拜,再親手加些油。
“距上一次去,已有兩月又六日了。”
“那剛好回京的時候,去看看。”
柳七記下了。
*
貢院裡頭三天還尚能忍受,第二場考試過後,莊冬卿出來面色已然有些發白。
短暫的休整一夜,再進最後一場考試,考到一半莊冬卿就難受極了,說不上來的,身體哪哪兒都不舒服。
好在知道原身身子骨不行,帶的衣物都是厚實的,不舒服歸不舒服,倒是不至於受寒。
等這場考完,春闈結束,莊冬卿離開貢院的時候,人都是飄的。
九天六夜沒洗澡,也快要餿了。
夫人和媽媽們簇擁著大少爺走了。
莊冬卿被六福摻著回了院子,在腳踏上躺了會兒(嫌棄身上髒,不肯上床),吩咐六福備水,他要洗澡。
六福眼裡,自打莊冬卿高燒過後,洗澡的頻率就變高了,格外不能忍受不潔,考試前就叮囑過,第二場考完後,莊冬卿其實就很想洗了,奈何實在是連休息的時間都不夠,最終還是被六福勸著好好睡了一夜。
全都考完,便是一刻也不能忍了。
莊家發的月錢不多,吃食也算不上好,但就用熱水這點,倒是沒虧待過莊冬卿。
很快,六福張羅好了,叫莊冬卿。
莊冬卿脫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