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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節 藏書

界沒有紡紗機,也沒有成衣廠。桑、棉、麻的地位與糧食一樣,都屬於與金銀同等的可交換物資。有些地處偏遠的農戶,甚至根本不用銀錢交易,只是在集市上用米糧粟麥交換所需貨物,以自己手工編織的麻布換取油鹽。

這個時代,幾乎所有女性都懂得紡線、織布。想要讓自己穿得好一些,就要把麻線紡得更細。麻布織得更軟。若是想要讓身上衣服看來更加漂亮,就必須把布料送進染坊,或者自己採集有顏色鮮豔的植物花果,在石臼裡研磨碎了,再把衣料浸泡進去。

通常。只有家境窮困的人,才會穿著這種尚未染過顏色的粗布。女孩已經到了發育的年紀,雖然很瘦,胸脯尺寸卻不小。她算得上是足夠成熟,身體曲線在膨脹豐滿的胸部以下開始收斂,以纖細的腰身為拐點。繼續往下,在臀部位置再次擴張開來。雖然衣裙遮擋了視線,但可以想象,在灰色布裙的下面,必定是一雙修長渾圓的腿。

這種凹凸有致的身材。在另外一個世界絕對是頂級超模的必備資本。

很遺憾,這女孩的背影雖然充滿誘惑,足以讓男人為之瘋狂。然而,她的長相實在很糟糕,甚至會產生出寒冷冰水直接澆在狂熱挺直男性生殖器上的可怕效果。

她的臉蛋勉強說得上清秀。最大的缺憾,在於那塊從右邊額頭上蔓延開來,幾乎佔據了三分之二面部,一直擴散到左邊頸下鎖骨位置的巨大黑斑。

想象一下。京劇舞臺上的大花臉,只有黑白兩種顏色,黑色佔據分量超過白色。把演員面孔塗抹得一片混亂。

這是一種從母體裡帶出來的巨大胎記。即便是在另外一個醫學技術發達的世界,也沒有辦法徹底消除。

任何人看到如此相貌,都會本能做出反應。楊天鴻也不例外,他微微一怔,隨即眼睛裡釋放出帶有憐憫的目光,表情也有些感慨。

女孩對此毫不在意。她已經習慣了。看到自己長相的人。不外乎兩種反應。第一種,就是像楊天鴻這樣。憐憫而同情。第二種,則是毫不掩飾的反感。甚至厭惡。

驗證文書的過程並不複雜,女孩把木牌還給楊天鴻,側過身子,指了指不遠處的幾張空桌,被黑色胎記籠罩的醜陋臉上露出微笑:“這個時間,藏書閣裡很少有人進來。你可以隨便坐,只是記得動作輕一些。”

一個從小就生有胎記的女人,其實不算什麼。在鳴鳳山上,楊天鴻甚至見過比這更加醜陋恐怖的面孔。別的不說,就以自己剛剛上山時,在歸元宗外院問心堂與野獸的那場大戰,心肝五臟被挖出來,腦袋被野獸啃掉大半,手腳四肢殘缺不全的各類傷者,無論其中任何一個,都要比眼前這個少女更加可怕。

被刀子捅過,才會覺得棍棒打在身上其實不疼。

經歷過吃糠咽菜的大災之年,才會對碗裡的每一粒米飯倍加珍惜。

在對人待物方面,也是如此。

帶著微笑,楊天鴻躬身朝著胎記女孩行了一禮,認真地說:“謝謝!”

女孩顯然是從未享受過類似的待遇,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為什麼,她變得有些侷促,似乎還有些害羞,連忙側過身子,用自己尚未被黑斑沾染到的另外半邊面孔對著楊天鴻,行了個萬福。然後,帶著她這個年紀特有的活潑,笑呵呵地說:“我叫小荷,在這裡如果有什麼需要的話,你可以找我。”

楊天鴻連忙回禮:“我叫楊……”

女孩捂住嘴,指了指楊天鴻握在手中的身份木牌,低聲笑著說:“你的名字我已經知道了。”

楊天鴻恍然大悟,也覺得很是尷尬,只好轉過身,朝著不遠處的空桌椅落荒而逃。

他對這女孩沒有任何心思,只是再正常不過的幾句言談。

真的,僅此而已。

……

國子監裡藏書極其豐富。在總冊目錄上,楊天鴻看到藏書編號已經多達三十萬冊以上。

要知道,這裡不是資訊發達的另外一個世界,接受過系統教育的文人,在總人群當中比例甚至還不到百分之一。無論如何,三十萬藏書都是一個極其龐大的數字。

藏書閣分為三層。

擺在第一層的書籍,大多是由各地書局印發,能夠在市面上買到的普通書冊。種類雖然雜駁,大體上仍然還是以經、史、子、集為主。這些書,楊天鴻實在沒有什麼興趣。他之所以躲進藏書閣,就是為了打發時間。如果在這裡仍然還是抱著《論語》之類的東西,那與坐在課堂上發呆有什麼區別?

他並非不敬學問,而是玲瓏寶鎖裡之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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