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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入熙州

大統未定,莫自汙其身;成敗未知,莫自取其辱!

即使身在其外,花恨柳也聽得血脈僨張:這話若是當面劈頭蓋臉落在我身處,恐怕也會惱怒的無地自容吧!

而天不怕卻是十分不屑:“又是楊簡教你的吧?”

楊軍方才還是理直氣壯,被天不怕這麼一說,氣勢頓時一衰:“這幾句話實在是拗口,我背了一路才勉強背下來……要不說呢,文人什麼的,最討人厭了!”說後半句時,目光明顯不懷好意地瞪了花恨柳一眼。

花恨柳覺得自己挺委屈的——我又沒招你惹你,初次見面就觸你黴頭了?

當然,此時心情更不爽的那人是廣陵王宋季胥。

想他自從記事起便辛苦蟄伏二十餘載,明施仁德,暗備強兵,等著有朝一日也入得那定都城一樓一樓看盡人間美色,一階一階攀上世間頂峰!而現在,他終於等到機會不用透過謀反這種終究會在史書上留下汙墨痕跡的方式來繼得大統,誰能不心動?他心知一定有許多人看著他,看著那個娘娘腔,濃妝豔抹、競相登臺,似戲子,似猴耍——但,這與睥睨天下、登頂至尊比起來都不算什麼!只要自己登上那至高之位,誰還敢說三道四?誰還能說三道四?他宋長恭反倒無論是長的摸樣上還是為人作派上,更像實實在在的戲子!

試問這天下,還有誰能與自己一爭雌雄、一較長短?打下熙州,在他看來不過是揮師所向、水到渠成之事。

然而,他卻萬萬沒想到,那“娘娘腔”卻領先他一步早早到達熙州,他更沒想到苦圍了三個月都不見一絲敗跡的熙州卻在自己正要踏入熙州邊界時宣佈投誠了!

這時他才知道,自己裝,有人比自己還能裝;自己狠,有人比自己還要狠!

這便是所謂的“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啊!

心有挫敗,但他並不會為此而心灰意冷。古今成大事者,很少聽說有一蹴而就的,無不是歷經挫折、嚐遍苦難。想透了這一點後,他尋了個空,帶領著這百餘騎出來散散心、打打獵,一時紈絝興起想愚弄一下別人,卻不料提到塊硬得不能再硬的鐵板。

他小小一州一城的守備,竟然敢如此羞辱我?

宋季胥有驚駭、有震怒、有羞辱,但他卻並未再次帶著餘下的人衝殺過去,只是遠遠地回過神,目光冷冷地掃過花恨柳,掃過楊軍,掃過天不怕,掃過對面那滿是嘲弄的五十餘人馬,並死死地將每一個人的模樣刻在心裡:今日見我受辱者,此生不個個千刀萬剮、五馬分屍,我宋季胥誓不為人!

一揮手,調轉馬頭,默默帶著其餘眾人離去。

據傳,後來這位廣陵王宋季胥殿下回到大軍落營處時,孑然而歸,全身浴血,有訊息稱廣陵王宋季胥在懷州與熙州兩州交界處外出視察時,遭遇山匪襲擊,隨同所去的近一百人除了受拼死相護得以存活的廣陵王,其餘人接被殘殺,無一具屍體完整。

此後兩月間,懷、熙州交界處的山匪接連被清洗,除少數人外出辦事,反抗者皆遭屠戮,投降者皆被坑埋。

在後來將近十年的紛亂爭霸過程中,廣陵王宋季胥再不受降一人,但凡得一城,主動投降者不殺一人,強攻得城者盡屠一城。

這且是後話,暫且帶過。

看著宋季胥帶著人退去,楊軍卻非常不滿了:“也不知城主是什麼意思,突然就降了,現在好不容易有滅掉宋季胥的機會,他也不讓主動出擊,還囑咐說即使被動反擊,殺多少人都可,但萬萬殺不得宋季胥……”氣惱地狠狠撓了兩下頭皮,他轉身問一旁的兵卒:“他宋季胥有什麼殺不得的?”

這位兵卒顯然沒想到自己的帶頭老大會將這種答案顯而易得的問題拋給自己,只好苦笑著敷衍道:“怕是天命吧……”

這在花恨柳聽來都不自覺翻起白眼的回答,沒想到楊軍卻頗為看重:“嗯,有道理!天命這玩意兒,真他媽不是東西!”說著,抬起頭攢一口唾沫,狠狠吐在地上。

“楊簡出去了?”天不怕瞪大著眼睛問楊軍。

花恨柳卻從他的神情裡彷彿讀到了別的東西——雖然就那麼一瞬,他還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但肯定哪裡不對。

“聽說是查到楊二爺的去處了,代城主去接二爺回來。”旁邊的一名兵卒順口應道。

“哦?去多長時間?”聽說此話,天不怕眼睛更亮,扭頭問道。

“或……或許是要一兩個月吧……我什麼都不知道!”兵卒在楊軍的瞪視下,矢口否認。

“不錯不錯啊!”天不怕完全忽略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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