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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佘慶的婚事(二)

初八這天一清早,天不怕就早早地喊起花恨柳,準備收拾妥當了要去佘慶家裡賀喜去——之所以趁著天還未明透就出門,這師徒二人有不同的解釋,花恨柳認為先生這是忍受不住饞蟲的折騰,巴不得快些投降屈服;而先生的一套說辭格調就高出許多了:“難得碰上佘慶辦次婚事,我們需提前準備、好好送去一份大禮,到時候才好放心吃、從容吃!”

於是這二人避開了一個個呵欠連連、一臉惺忪的丫鬟、小廝,在熙州城裡一直轉悠到日上三竿,方才不疾不徐地真真正正往佘慶家裡去道喜。

說是佘慶家,也不過的聽著求個好聽而已——佘慶兵蛋子出身,平時都住軍營裡,哪裡有什麼家?即使他有個像模樣的家,誰也不知道哪天他便捐軀沙場,那時候有個家還不如有個墳頭兒實用呢。

所以佘慶沒有家。

現在佘慶有家了,按佘慶自己的意思,只要兩個人在一起那就是家了,至於是什麼高屋建瓴還是茅屋草堆,沒一點兒關係。

但這是他一個粗人的想法,或者說只是一個沒文化人的想法。

劉備倭還是有些文化的,所以他的想法與佘慶不同,也絲毫不希望自己的女兒嫁出去是跟著別人住茅草屋去的。

婚期已定,房產未置,最後劉備倭咬了咬牙,下定決心:也罷,閨女都要送出去了,那就再送一套宅子吧!

他所送的宅子不是別處,正是他一直充作辦公地點的自家府院——反正都是要嫁人的,那如果能離自己近一些,也是極好的。

因此,這佘慶的家,就是以前劉備倭的家,這佘慶的新房,就是劉大小姐以前的閨房。

佘慶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是“倒插門”的女婿的——他堅持這一點,所以,劉府大門外的牌子是連夜趕做的,又趁清早人少偷偷換下來的,那所換二字不是別的內容,正是“餘府”二字!

不錯,正是那“餘府”!

也不知是這工匠粗心還是趕活兒趕得急,又或者是故意為熙州城百姓們尋個樂子也說不定,反正這二字等有人發現出錯了的時候,正是賓客紛至沓來、門房高唱低諂的時候,正是熙州城主身後跟著數十人隊伍的賀禮進門在前,愁先生和自己的跟班二人空手尾隨在後的時候,正是堂內一聲“吉時已到”、鞭炮噼啪直響引得眾人蜂擁而入的時候——這個時候還換不換有什麼意思?賓客都已看到了,還能抹得去?貴賓已經進門了,換下來牌子是想說進錯門了麼?吉時已到,莫不想好不容易嫁出的姑娘是先嫁姓餘的改嫁姓佘的?

處處說不通,也便將錯就錯罷了!

普通人家的喜事,絕沒有“唱禮”這一說。何為“唱禮”?便是將來賓送上什麼禮物高聲喊出來一遍,一方面為這喜事添些喜氣氛圍,另一方面也是做賓客的相互之間較勁兒鬥富的平臺。

普通人家沒有,不普通的人家就有。這婚事是熙州備倭劉琮女兒的,就已經不普通了,更何況還有現世第一人“愁先生”做媒、定期、到場賀喜,那就更應該唱一唱、樂一樂啦!

於是,那些什麼新編的草鞋兩雙、活捉的兔子一對、剛洗乾淨的軍服一身就被自動略過了,那些什麼綢緞一匹、新茶兩餅、三品靈芝一對也只是引得圍觀的人們私語一二。

直到司禮翻到一頁,以越來越高亢的聲音唱出:豐州御製八品紫砂茶具一套,青州百年黃龍木雕兩尊,先朝遺物龍舌弓一把,熙州特製黑羽甲一身,五朝詩抄珍本獨本百冊,青玉翡翠錢財帛物若干……

這喜禮送得講究,送得細緻。前兩種,是專為劉琮準備,一茶一雕,其所痴也;中兩種,是專為佘慶準備,一弓一甲,惜其才、譽其身;後兩種,劉大小姐所度用也,進而精讀文卷,退而謹守持家。

到底是城主大人大方啊!聽得眾人紛紛竊語,楊武也是心中高興,畢竟他也有姑娘,看別人嫁閨女,僅僅只是尋個“感同身受”也足夠愜意。

“祝福的話就不多講。”楊武揮退一對新人的拜謝,指著排放到一側的眾多喜物,對佘慶道:“弓甲難免有殺伐氣,不適合擺出來,你回頭自己來取便是。”

看佘慶又要拜謝,楊武不耐煩道:“今日只合拜天地、拜高堂、拜你們雙方,其他人自不必拜!”不理佘慶跪也不是、站也不是的尷尬處境,楊武繞著喜堂走了一圈,低語又道:“忒小了些,怕是裝不下幾個人……”

聽得此言,觀者無不轟然。此話何意?明貶屋小,實際卻是在祝願這對新人子孫滿堂!也難怪兩位新人聽到後,一人撓後腦呵呵傻笑,一人握雙手默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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