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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第十次

花恨柳從“餘府”抽身出來的時候,已經到了月掛柳梢之時。本來他就應該早早離開,但佘慶硬是將他留了下來,拼著新婚之夜冷落了新娘子,也非得和他這新得來的先生好好聊聊——雖然這位先生和這位先生的先生,在收自己做學生的時候,都沒怎麼在意自己的感受,也不過問自己心中作何想、有何顧慮,但佘慶卻並不在意。

他認為,在自己身處兩難境地糾結於某一個選擇時,若由別人來選,無疑是省下了自己花心思去擔憂、去憂愁,那便是替自己分憂了,他心存感激——即使這“憂”還是將他置入兩難境地的人衝動之下惹出來的。

話不知道說了多少遍,酒也不知道喝了多少盅,在臨近晌午將賓客一一送出之後,這兩人不疾不徐地又喝了半天酒。

不對,嚴格意義上說,還有第三人。

這人便是楊武了。

花恨柳很好奇,難道一州之主不去看軍隊操練,不去處理州里政務,反而盯著人家這師生兩人冷冷看上半天,別人喝酒他也喝,別人和他說話他卻不理——有病!

這是花恨柳隱約記得是自己稍微有些喝高了以後,當著楊武的面說出的這話——也不一定,也或許是佘慶喝高了以後說的。

但師徒自此以後就是一條心了,當先生的理應照應著自己的學生,即使是佘慶說的,若他楊武記恨在心存心找麻煩,他做先生的必須要在前面頂著;頂不住也沒關係,他的後面還有一個天不怕呢;至於天不怕若也是頂不住那如何辦,花恨柳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不過就是低頭認錯而已,大家都是供一個老祖宗的,總不至於交出性命吧?

他剛剛出來時已經向佘慶好好保證過了,但是看佘慶那臉苦笑的表情,花恨柳認為這佘慶還是太膽小了,也太信不過自己這做先生的。

總得找個機會好好表現一下。花恨柳邊搖搖晃晃往城主府走,心中邊想。正想著,一抬頭卻見楊武也與自己保持著三五丈的距離在前面走著,心道:“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啦!”

心中想定,花恨柳大喝一聲:“楊武,你站住!”

此話剛剛落定,卻未料到楊武當真站住了!要知道,楊武可是有五十歲的人了,如果說他在天不怕這個毛孩子跟前賣乖那是顧忌了師門身份,但與花恨柳之間,彼此都是同輩,且花恨柳也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怎麼能夠喝動楊武?怎麼有資格喝住楊武?

不止於此,站定身形的楊武卻還同樣還之於大喝:“無恥之徒,淨幹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滾出來!”

花恨柳原本還覺得無論如何以這種口氣直呼楊武名字都是不敬,心中尚存一絲愧疚,氣勢更是自動弱人三分,豈料楊武竟然回罵過來了?

什麼無恥之徒、見不得人的勾當!你以為你是誰啊!

花恨柳眼見就要衝著楊武罵出髒話來,但腦袋忽然一清醒,想到了最後那幾字——“滾出來”?

楊武雖說主攻劍術,但從皇甫戾肯放心將熙州交給他這點來看,他還不至於是個完全的“老粗”吧?既然不是,那怎麼會將“滾過來”說成是“滾出來”呢?他難道不知道自己就在他身後?他難道不知道所謂“滾出來”,應該表示從“裡處”來到“外處”,在此情境下就表示從暗處來到明處?笑話!

花恨柳對自己得出的這一結論自嘲不已:這裡是什麼地方?熙州啊!誰敢在他楊武的家門口搞這套,簡直就是自殺嘛!想到這裡,他開始理解佘慶那苦笑的表情是什麼意思了,“果然功夫不到家啊,這是什麼荒謬的結論!”他心中暗暗嘆道。

他楊武也非聖賢,說不定也是被自己喝住以後覺得沒什麼臉面才怒喝回來的,這一怒喝,燒壞了腦子也說不準,反正就是喊錯了,應該是“滾過來”而不是“滾出來”——既然如此,他絕對不能在氣勢上落人下乘,必須同樣以萬鈞氣力不帶間隔地立即反吼回去方是。

就在他心中認定如此,待胸中開始蓄氣且感覺已足夠用,正要開口反問之時,突然聽前方一個聲音笑道:“兩位果然高人啊!”

說話間,一人從十丈之外現身,呼吸功夫便已跳到距楊武不到三丈遠的距離——不錯,這人正是“跳”著過來的,而且這近七丈遠的距離,他僅僅跳起了一大步。聽說過殭屍的人都應該知道殭屍是什麼樣子走路的,來的這人用的便是同一種法子。

“我已努力將氣息收斂,卻仍驚動了二位,看來楊城主果然如世人傳言所講,敏銳過人啊!”說到這裡,他轉眼望向楊武身後錯愕的花恨柳,笑道:“卻不知道這位小兄弟為何也能發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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