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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 作畫

不過,雖然心中對天不怕的說法不滿,此時花恨柳卻無暇去想之後應該如何“敲竹槓”,因為就在他發覺場中的兩人正以“勢”競高下時,兩種完全不同的感覺也同時侵他而來。

花恨柳一瞬間想起了自己幼時學畫的先生。那已經是一個成名已經數十年的宮廷畫師了,雖然平日裡與那街上太陽底下曬暖、逗孫兒的老頭兒無異,不過但凡是提到畫畫一事,他卻總能一本正經甚至訴之“苛刻”也不為過地與眾人激論、駁斥那些講究高深技法的其他畫師。在他看來,畫畫根本就不需要什麼技法,只需懂得用墨多少便可,有時潑墨如水,有時惜墨如金,其餘時候只需隨著自己的感情選擇是點墨還是淺墨,是漆墨還是濃墨便是!

花恨柳的想法與這種觀點不謀而合,也因此學起畫來很是用功,加上他本身天資就較一般人高出許多,所以不到半年便已經隱隱有接替先生的實力。花恨柳至今仍記得先生三個月後見到自己畫出的第一幅畫時的反應,除了欣喜、驚訝、激動,還有一種花恨柳已經在別人眼中見多了的、幾乎可以透過眼神讀出那其中是何語句的情緒——此乃妖孽!

之所以想到這些,正是因為此時他由獨孤斷、穆塔兩人的“勢”感知而來。這兩人的“勢”他之前從未見識過,不過就眼下此時的感覺來看,獨孤斷便是那縱意揮毫時的潑墨,而穆塔則是那偶然點綴卻妙在恰當的點墨,兩人“勢”的對決,對於花恨柳來說卻更像是在合力完成一幅著眼大景處恢宏、細研點綴處成趣的美卷!

不過,這也只是作為局外人的他一人的感受罷了,同為局外人的孔仲義、孔雀、笛響等人除了感覺周圍氣勢一沉外看不出其他什麼門道,公孫止意雖然無法準確地感受出場中兩人的變化,但他觀察入微的本事並非空談,看場中人的神態再結合場外人的反應,大致也能判斷出如今已經進行到了什麼地步。

對場中局勢看得更為真切、客觀的,還是要數楊簡、笛聲兩人。只不過這兩人相對來說一人看得輕鬆些,一人看得吃力些——但不論是哪一種,等到看清其中的兇險後,卻都是一臉凝重、擔憂之色。

獨孤斷若非有口疾,此時真想衝著花恨柳破口大罵一通。派自己出手也就罷了,還是在完全不知道對手實力深淺的情況下刻意選擇了“不贏、不輸”讓自己來想辦法應對,這不是腦子有病還能是什麼?也幸虧對方的真實水平與自己相差不多,否則就憑他那句“不輸、不贏”,自己想安然無恙地走下場都幾乎是一件不可能之事!

若說獨孤斷心中是“怒”,那穆塔此時便是“驚”了。開始之時自己一招突襲,對方不過輕退兩步便轉守勢為蓄勢,若他當時不當即立斷,此時被這強大的“勢”輕鬆碾壓的恐怕就是自己了。除了教授自己本事的那位不願露面的先生,似乎自己還沒有遇到過有如此強大的“勢”之人。

想到這裡,穆塔轉“驚”為“喜”。也罷,既然對手難求,那麼盡全力來一搏想來也是樂事一件吧!

想到這裡,他口中大喝一聲,竟一時將這全場的焦點吸引到自己身上。

花恨柳只覺得隨著這一聲厲喝,這畫畫的筆法便由著開始時簡單的勾描、平鋪,慢慢變得細密、快速起來,就彷彿這兩人開始時畫的是那鋪滿池塘的荷葉,粗梗細枝已然畫好,別人看時只覺下一步塗幾筆肥厚的荷葉更加,卻不料下一舉動卻是將那細密挾風的雨點招了來,噼裡啪啦一陣無情摧殘,滿池塘的荷葉變得近如鏖戰後的戰場,橫斜豎挺、殘葉斷梗,好不淒涼!

獨孤斷此時的狀態,雖好過這雨後的池塘,不過在穆塔的這陣細密攻擊下,也不免只是疲於應對,而全無反擊之力了。

沒有反擊之力,並不代表著沒有反擊之心。一邊應對著,他也在一邊靜靜等待著,等待著放雨初晴,等待著穆塔後力不濟,一邊蓄力,一邊等待。

“孤獨斷不太妙啊!”楊簡在一旁看了看,只覺得這會兒他已接連後退了三丈遠,每退後一次他的身形便顯得遲滯一些,腳下的步子也更加明顯地顯得虛浮了很多,有經驗的人都能一眼看出,這分明是體力不支、漸露敗象了。

“還沒畫完。”花恨柳卻有著自己的一套道理,此時他應起楊簡的話來,用的也是自己的這一套道理。“畫畫講究佈局、講究濃密淺淡,看現在這樣子,佈局還是不錯的,濃密淺淡麼可就難說了……”

“你……什麼意思?”楊簡聽他這番話,不明白這畫畫與這場中兩人的激鬥有何關係,不覺好奇道。

“開始起筆時,這畫便循著淡墨平鋪、濃墨點綴的路子,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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