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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六章 別有意(首更)

任何時候以任何合理之理由,成為等級、身份乃至是一言一行之屏障,堅不可破,不容置疑。

是以,在這名五十歲男人跟前,這四名年輕人可以自稱“小子”,因為他們有這個“資格”;五十歲男子在華服老人跟前也可以自稱“小子”,因為這也是他的“資格”;而四名年輕人在華服老人跟前卻不用自稱,甚至是不能說話,因為他們沒有資格。

見老人沒有說話,他心中低嘆一聲,稍帶憐憫地看了一眼孟朝君便又回覆先前筆直的姿態,靜站在老人身後。

樓下之人並沒有意識到他們正被人如牢籠中的寵物般觀察著,至少花恨柳等人是沒有察覺到的。

“佘慶是我的學生,雖然我也沒怎麼教過他東西……”說到這裡,花恨柳不禁苦笑:似乎自己真的沒有特意教過佘慶什麼東西吧……不止是佘慶,還有溫故、徐第一,好像自己的作用就是收學生,而完全沒有發揮教學生的本職啊!

孟朝君卻不知道花恨柳心中的念想,他只是覺得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未免太過於叵測,先前一笑讓他身後之人狀態大變,此時這一笑又究竟是何意?莫非是另有玄機不成?

一邊目不轉睛地盯著花恨柳,另一邊他也調動著全身的感官,仔細注意著身旁的任何一絲風吹草動。

不過,什麼都沒有發生。

“……我知道他的本事如何,所以很想知道你們究竟是如何將他抓住,又是如何讓他說出我們幾人的行蹤的。”這不是問句,而是簡簡單單的陳述,便如花恨柳之前所說“那便什麼都好說了”,而不是孟朝君所理解的那般“想問一些什麼”。

一“說”一“問”,不止是交流方式上的區別,更是態度上的區別。

“我是饒州人,不過也不能否認,我也是仙客樓的人。”孟朝君眉頭微皺,似乎是思索了一會兒然後才開口說道:“所以當得知佘慶是我們東家的人時,我以禮相待,絲毫沒有任何非分之想,這一點我既然說出來自然問心無愧。”

“不錯,據我所知,無論是哪裡的仙客樓,對那位多數未露過面的東家大都心存好感,感激之意溢於言表,想來她對你們的各方面都很體恤、照顧。”花恨柳點點頭,回想著關於劉月英的一些傳聞和自己見過之後的感受,她確實是這樣的一個人,也確實有能力不依靠容貌便讓佘慶死心塌地地戀她,念她,守護她。

“所以,在不知道他來的意圖的時候,我完全做到了仙客樓一名掌櫃的應有的禮數,不過,他終究還是向我提出了一些過分的要求。”孟朝君笑了笑,似乎對於佘慶提出的要求滿是嘲弄。

“因為你是饒州人?”花恨柳大概能夠了解孟朝君的想法,其實不止是佘慶會犯這樣愚蠢的錯誤,他自己,他們一行人來到這裡後還不是一樣地選擇毫不懷疑地相信仙客樓的人?

但是饒州並非能與其他地方比。

或者說,饒州的情況與其他各州的情況,有那麼一絲細微的差別。

在饒州,仙客樓上至掌櫃的,下至跑堂的,自然以仙客樓自身利益為上。而這“利益為上”的再上面,還有一個前提:不能危及孔家的利益。

其實其餘地方大抵在“利益至上”也同樣有這樣一個前提的,只不過其他地方是“不能危及大蜀的利益”,而在饒州人眼裡,饒州與大蜀什麼關係?沒有絲毫關係!與饒州有關係的是孔家,孔家的利益才是最根本、最應該在所有利益之前的前提!

這是一地之悲哀,也是佘慶、花恨柳等人的悲哀。

也便是因為如此,所以這一刻花恨柳反而覺得孟朝君的帶有嘲弄意味的笑是有道理的,是理所當然的,而自己等人落於眼下的境地,也大抵不過是“咎由自取”的。

“這番說辭還在理,且再觀察觀察吧!”

仍然是在樓上,華服老人聽了孟朝君的話後略帶滿意語氣地點點頭道。

“是,小子記下了。”身後的那名男子躬身垂首。

“不過還是要讓他長長記性,下次若是再犯錯,又有誰會如我這般繼續給他改正的機會呢?我聽說他新納了一名小妾。”

“名為蘇流兒,二十歲,聽說之前是芙蓉樓的頭牌……”男子微頓,還是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和盤托出。

“送到西城吧!”華服老人隨口說道。

西城,有一處新蓋的建築,名為孔圈。

孔圈所在,與獸鬥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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