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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 大雨

恨柳隱約能夠聽出他的聲音中帶著哭腔。

“後來我聽說,你們門中之人一向如此,自私、愛慕虛榮、視他人如工具……對照著你,對照著楊武,我覺得這話評價得很中肯。”

中肯你個大頭鬼啊!花恨柳聽到這裡,心中禁不住想罵他一句“放屁”,不過這話到底是沒有說出口。他也不過是受了矇昧罷了,況且對於一個心有怨恨的人來說,這個時候自己忙著解釋在他看來便是與辯駁無疑了,不知道會不會引起對方歇斯底里的反應也未可知……

心中權衡再三,花恨柳只好默默在心中唸叨“老祖宗、天不怕你們別介意啊,這人腦袋有問題……”

“我問你話,你為何不回答?”

正暗自祈禱著,花恨柳忽覺周身彷彿置於陰寒的冰窟中,心中警覺正要防禦,這種感覺卻突然又消失於無形。他抬起頭,卻見吳回正皺眉看向自己,立即明白原來是對方問自己話,自己沒有及時回應而因此惹怒他了。

“你剛才說什麼?雨聲大,我沒聽清楚。”裝作不在意地又往前走了兩步,花恨柳臉上略帶歉意地笑道。

本來見他走近自己,吳迴心中也是驚異,原本兩人之間不到一丈的距離便已經足夠他一路上不敢有絲毫放鬆了,如今距離已經縮短至半丈許,只要雙方中一方稍有不留意,便毫無疑問地會被另一方蓄意而為的攻擊打成重傷。

然而,他暗自戒備了半天,卻見花恨柳只是走上前來,臉上的笑雖然假不過卻沒有敵意,心中稍稍舒緩了一口氣,才道:“我問你是否有覺得對不起我……”

“哈哈,怎麼會!”聽完吳回的話,花恨柳難掩心中荒謬的感覺,失聲笑了出來。

在吳回的眼中,花恨柳的笑所蘊含的意義更豐富一些,除了不可思議、荒謬、無奈之外,還有天真、嘲諷、鄙夷……也便是說對方並不為之前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有任何愧疚感麼?

花恨柳不明白吳回究竟是怎麼了,不過笑過之後,他心中忽然有了一種對於吳回認識上的全新的明悟:他便是屬於那種怨恨型的人了吧?總覺得自己是受害者,一旦有委屈、有錯誤,反思的必定不會是自己哪裡做得不好,而是別人是如何的對不起自己……

這樣的念頭一經閃現,便如劍在岩石上寫下的字一般難以抹去,相反地還繼續加深、擴大,花恨柳又想到了裴譜此人——方才吳回那些所謂聽來的“自私、愛慕虛榮、視他人如工具”的評價也應是裴譜所說吧?記得之前裴譜也曾當著自己與天不怕的面說過,老祖宗郭四象“著實不是個東西”,雖然當時花恨柳在心中肯定“對,他確實不是個‘東西’”,卻對於當時裴譜臉上所閃現出來的怨恨記憶深刻,便如此時的吳回一般。

如此說來,老祖宗未必如裴譜所說的那樣盡數對不起他,而裴譜選擇吳回作為自己的對手培養,想來也有“趣味相投”這一方面的原因吧。

“你這樣一說,我心中就釋然多了。”吳回冷冷說了一句,又轉身繼續往前走。

“釋然?釋然什麼?”花恨柳不解,莫非這吳回在內心之中還是個“菩薩心腸”?對於即將動手殺人尚心存一絲“慈悲之心”麼?

“我確信你們是應死之人,原本對違反他的命令尚覺得心中擔憂,不過你既然承認自己該死,那我只不過是滿足你的一個夙願罷了,並非是違揹他的命令,只是順應你的期望……”

夙願?自己該死?開什麼玩笑?花恨柳越聽越迷糊,他可不記得自己方才有說過“我該死,快來殺死我”這樣的話……還有,那句“違反他的命令”是什麼意思?誰的命令?命令的具體內容又是什麼?

“你將話說清楚一些!”越想心中越難以理解,方才心中尚算安定的花恨柳不禁惱怒,衝前方的吳回吼道。

“怎麼,你也會怒?”聽到花恨柳吼向自己,吳回不怒反笑,停下腳步掩不住驚訝地問道,“你若想知道,那便自己來問一問吧!”說著,他抽出懷中之劍,在原地一頓足飛出十餘丈遠,站定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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