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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見。”

貝莉婭彎起嘴角，吐出慵懶的、黏連含糊的調子。她紅色眼眸閃爍了下，手中的槍一轉，對準昏迷不醒的霍爾。

“需要我幫你解決掉他嗎？”

宋拾的眼微微睜大了些，急忙道：“別！”

貝莉婭嘴角往下撇了下，但還是收起了槍，“你居然要護著聯邦的上校？你知不知道全聯邦都在通緝你。”

“連你也知道了啊。”宋拾訕訕。

“某人的大頭貼掛滿了多科市的全息熒幕，不想知道都難。”

貝莉婭走得近了些，臉頰旁捲髮隨之搖曳，她傾下身子，火紅的瞳孔很是明亮，“不過真巧，沒想到在這裡碰見你。”

她伸出手，朝向半蹲的女人。

“是挺巧的。我被哀涅託綁去做人體實驗好不容易才逃出來。”宋拾將手搭上去起身，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當然是為了你腳下的這些婪鯨啦，畢竟回溯每天都要要消耗大量的婪鯨。”

不知是不是錯覺，貝莉婭似乎一直在盯著她的左眼看，但很快，黑髮紅眸少女收回了目光，道：“綁你的應該是奧羅拉的永生實驗。”

宋拾微微一愣，腦海裡迅速檢索到那名實驗人員說的“永生實驗室”。

“奧羅拉的永生實驗？不是哀涅託嗎？”

一想起奧羅拉，她的左眼還在隱隱作痛。

貝莉婭嗤笑出聲，甜膩膩的笑容染上了某種諷刺的意味，“他們這些有錢老爺可比任何人都要懼怕死亡。人一旦有了金錢和權利，便會想著如何更長久地擁有它們——”她語調輕慢，舌尖打著旋。

宋拾沒說話，靜靜等待下文。

貝莉婭放緩聲音：“於是，他們找上了哀捏託。”

資訊量過大，宋拾有些緩不過來，她蹙起眉毛：“所以，這個實驗的目的是研究永生？那聖水……”

少女紅寶石般的眸子輕輕眨動了下，“所謂的聖水只不過是個幌子，需要實驗小白鼠才是真的。”

永生，不管是在哪種時代背景下都是吸引人的香餑餑，權貴不惜任何代價，迫不及待地想要擁有。就連那群信徒也趨之若鶩，哪怕結果是爆體而亡，他們也寄託於那一絲微弱的希望。

宋拾的眉越皺越緊。

突然，一抹溫軟輕輕撫平她的眉心，她抬眸，只見貝莉婭縮回手指，問她：“怎麼了？”

宋拾道：“我在實驗室裡看見了一塊活肉，一塊能提取聖水的活肉。”

“抱歉，我不知道。”

貝莉婭輕搖頭，在宋拾的目光下，她轉身走出了車廂，警惕地四處張望了下才道：“巡邏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來，我開車先帶你離開這裡吧。”

宋拾瞥了眼霍爾，他雙眼緊閉臉色慘白，要不是胸口仍有起伏，她就要以為他已經死了。

她跟著走出車廂，腳下一個趔趄。她低頭，是司機的屍體，子彈正中眉心，死得不能再透了。

這裡似乎是個巨大的倉庫，機器人堆著大大小小的推車有條不紊地運作著，角落裡的攝像頭皆熄燈罷工，不出意外是貝莉婭的傑作。

牆壁上深紅色燈亮著：奧羅拉集團。

宋拾沉吟片刻，還未出聲，一道淒厲尖銳的悲鳴驟然響，同時一輛貨運車也恰好停在了旁邊。

不幸中的萬幸，那輛車停在另外一邊。即便如此，宋拾還是放輕了呼吸。

“啊——！！”

非人的長鳴並未隨著車而停止，反倒愈發刺耳，尖銳得像是鋒刃，一點點刺進耳膜。

“媽的，該死的畜生！”外面的人罵了句，隨著嘩啦啦的水聲，電流聲響起，悲鳴終於停止了。

那東西哽咽了下，不甚清楚地一字一頓：“放、放……我……”

“做什麼夢呢，給我老老實實待著！”司機似乎是一腳踹了上去，聲音都有些喘。

宋拾皺眉，覺得耳熟，還未來得及細想，腳步卻朝著她們的車走近，“奇了怪了，這車的人呢？”

貝莉婭眼色一暗，握住槍的手正要舉起時，宋拾卻朝她輕輕搖了搖頭，目光投向那具屍體。

司機剛走到拐角，一個同樣身穿工作制服的男人突然擋在他眼前，他面容憔悴鬍子拉碴，目光陰鬱地瞥了他一眼，“有事嗎？”

瞅著對方深陷的眼窩，同為打工人的司機狠狠地共情了，拍了拍她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