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涼閉著眼,思緒混亂,想著這些東西,腦袋更暈了,心口有些窒息。
一股子噁心的感覺湧上來,薄涼再也忍不住,趴在床沿就吐了出來。
折騰了一夜,薄涼把胃裡僅剩的一點水吐了,可還是覺得難受,胃酸幾乎都要吐出來了。
就在薄涼吐得頭暈眼花的時候,溫暖來了,他拎著一個小小的保溫桶,帶了換洗衣服,進了病房就看到薄涼趴在床邊吐,手裡的東西來不及放,快步走過去,一把將所有東西塞給任朵,輕輕幫她拍著背,“怎麼樣?還難受嗎?”
薄涼胃裡已經空了,沒什麼東西可以吐,她爬起來,倒回床上,看了一眼溫暖,卻沒有開口,就那樣深深的望著他。
溫暖也同樣看著薄涼,輕輕幫她揉揉胸口,給她為了口水,扶著她躺下,才站起身拿過保溫桶,放在床頭櫃上,剛擰開,薄涼就聞到一股甜糯的香味。
“我給你帶了換洗衣服,還熬了粥給你,要不要喝一點。”
溫暖的聲音依舊那麼暖,那麼溫柔,就像是一塊蜜糖甜進了薄涼的心坎裡,泛著絲絲蜜意。
看到薄涼失神的望著自己,溫暖很想抱抱她,想到薄涼受了這麼大傷害,心下更是十分心疼。
“我給你盛一點先喝著,墊墊胃,好不好。”
溫暖輕聲細語,面對薄涼的時候,他永遠無法讓自己強硬起來。
她是他想要疼到骨子裡的人,是想要呵護一輩子的妻子,他願意為她放下架子,丟掉面子。
只為她一人傾盡溫柔。
“不想喝。”薄涼搖搖頭,胃裡十分難受,腦袋也很暈,一點胃口也沒有。
“喝一點,就一點。”溫暖耐著性子,坐在床邊,把粥盛在小碗裡,端到床邊。
溫暖敷著薄涼坐起來,薄涼一抬眸視線正好落在他的脖子上,那裡有許多抓痕指印,視線往上,他的臉上也有許多細碎的傷口,額角還有一道深深的疤痕,薄涼皺眉,整個人抑制不住的顫抖。
他怎麼傷的這麼嚴重。
額頭上的那道傷,是云溪市的那場車禍,平日裡他總是在額前留下細碎的劉海遮擋那道傷疤,此刻暴露在她眼前,惹得她差點淚奔。
手指不由得撫上那道傷口,薄涼卻是望向了薄蘊,像是陷入了沉思,思緒飄到久遠的地方,眸光迷離,淚光盈盈,“哥,你說溫暖對我不好,你知道他頭上這道上怎麼來的嗎?”
指尖摸索著那道傷疤,觸手依舊可以感受到縫過的痕跡,“當年,我還沒有來啟西的時候,在云溪市,我被葉星的媽媽推到了馬路中間,當時,正好有一輛車朝著我撞過來,是溫暖,他把我推開,自己卻被車子撞傷了,當時,他斷了肋骨,腿也骨折了,腦袋上留下了這道疤<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哥,你知道嗎?溫暖陪了我快七年了,前五年他一個人悄悄的往返在云溪啟西之間,每個月忙忙碌碌只為了看我一眼,後來到了啟西,我因為一點誤會離開他將近一年。現在,我想長長久久的陪著他,因為他是最值得我愛的男人。哥,你是我唯一的哥哥,我希望你可以祝福我們。”
薄涼說完,已經淚奔。
溫暖哽住了呼吸,看著薄涼,深深的看著她,有些不敢相信她說出的這些輕易深刻的話。
原來,薄涼也已經愛他至深,到了如斯地步。
原來,他的薄涼,同他的愛一樣的,也愛著他。
“薄蘊,雖然我不是最好的,但是請相信我,我一定會讓薄涼幸福。”溫暖望著薄蘊,鄭重的承諾。
“好,希望你說到做到。”他早就已經放手了不是嗎?
只要她幸福,他就可以祝福。
她永遠都是自己的妹妹,不是嗎?
他薄蘊拿得起放得下。
“你好傻。”薄涼埋進溫暖的懷抱裡,淚無聲滑落,帶著滿滿的深情。
“沒事,只要你沒事就好。”
薄立言輕輕拍了拍薄蘊的肩頭,與他一同離開。
任朵也很自覺的消失,不需要溫暖攆人,快速撤離。
人走完了,溫暖去換了乾淨的衣服,雖然已經是初夏,但他還是穿了件長袖外套,遮擋住手肘處裹著紗布的傷口。
溫暖端著粥,打算叫醒薄涼,她一整天沒吃東西,胃會受不了的。
“薄涼,把粥喝了再睡。”
“不想喝。”她現在好暈,好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