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元元了,不能拖他一起上解剖課”,就將一切的一切都化為了雲煙,如此的風淡雲清,是堅強還是絕望,她無法判斷,唯一能記得的就是,那年,姐姐才只有17歲。
失去至親的同時又失去了夢想的雙重打擊究竟有多大,她體會不了,但命運有多殘酷,她卻清楚地從姐姐的身上感受到了。因為也正是那一年,姐姐又失去了她最摯愛最尊重的人,她的阿姨,姐姐的媽媽。因為承受不住丈夫突然過世的沉重打擊,舊疾復發,最終沒能挺過手術,追隨叔叔而去。
17歲,如雨季節。天空用一場無情的血雨,剝奪了姐姐所有的一切。
她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姐姐,就是在她雙親的悼念會上,她穿著一席白衣,美得讓人屏息,安靜地站在遺像前面,空洞的眼眸裡一無所有,像一具沒有靈魂的娃娃,帶著一絲似有若無的絕望笑容,空靈而茫然。
於是那一年,她把姐姐刻進了自己的心裡,那是一朵白色的彼岸花,不染牽塵,不碾俗世,沒有淚水,沒有希望的,黃泉之花。
痛苦是,找不到出口,也沒有盡頭,失去了希望,卻必須活著。
“喂,我是天王寺和遠,您是?”心還放在場上的元元完全沒有注意螢幕的顯示,阿咧,對手還真是不夠水準,他們的勝局一開場好像就已經敲定了。
“是我,青學的不二週助。”不二趁現在混亂一片,偷偷走到場邊撥通了這個電話,他很清楚此刻沒人有心思注意自己。
“不二?有什麼事嗎?”元元看看錶,青學應該還在比賽中,根據在他不怎樣的記憶,海堂和神尾的比賽時間應該拖得挺長的。
“總覺得有些事必須要告訴你,穎穎她……”不二將季穎的狀況如實告訴了元元,他猜到了對方可能有的擔憂,卻看不到元元震驚得從看臺上一躍而起,素來有力的大手甚至已無力握住這部小小的話機。
“她去看比賽了?還看了龍馬和深司的那一場?”絲毫沒察覺到自己的失言,元元已完全被震驚後泛起的強烈怒火和焦慮攪得心神俱亂,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穎你真的什麼都不在乎了嗎?
這是……什麼意思?好像他很瞭解越前和對方的伊武?更像是早知道了比賽會發生這樣的事,可這根本不可能……強壓下心中的疑慮,不二以微急的語速問到:“事情大概就是這樣,你有什麼好的建議嗎?”
重重地跌回到自己的位置,元元的心中充滿了無奈的情緒,是啊,現在發怒有什麼用,不是早料到她會亂來麼,只是來得太過突然,讓他有些措手不及,心,已亂若麻:“現在也不可能有什麼特別的辦法,因為這是一種心理疾病,只要不再讓她看到血,好好休息一下就……”
細細地交代一番後,元元才失魂落魄得垂下手臂,心裡宛若壓了塊巨石,沉重而不安,原本的好心情頃刻間已徹底化為烏有。
原來受過的傷即使表面結了珈,也改變不了留疤的事實,被命運玩弄過的穎,永遠都不會再相信命運,寧願撞得頭破血流,也不會向它低頭。這是她的固執和驕傲,也是她的痛苦和不安。
物似人非。
時空的變遷留下了同樣的藍天,卻不再擁有同樣的人生,可即使如此,也依然抹殺不了刻入心底的記憶,陰影一旦留下,就往往佇久不去。
元元用手遮著自己的臉,羞愧難當。心中那窒息的感覺有多久不曾出現,只因看慣了那張虛渺的笑臉,聽多了她不在意的話語,所以就簡簡單單地被催眠了嗎?陪她走過一切的他,如何能忘記她當初的付出與掙扎,如何能忘記那張努力綻放笑容的臉下,隱藏著的靈魂有多麼孤寂和脆弱……
他竟會天真到認為她會被王子的熱情改變,連自己都還放不下銀子,那麼經歷過那種創傷的穎,又憑什麼會改變?一次次致命的打擊已經將當時那個驕傲而自信的女孩變得偏激而頑固,忘記了她的傷痛,看不到她偽裝的堅強的他,又有什麼資格厚顏無恥地說——自己是她最好的朋友?
痛恨,往往是因為自己的無能。
“和遠,出了什麼事?”跡部眼尖地看到元元難看的臉色,直覺告訴他,那個女孩出事了。畢竟能讓和遠露出這樣表情的人,應該也只有那個女的,儘管他對她沒什麼好感,但和遠幾乎要倒下的樣子讓他無法不擔心。
“沒什麼,我想要休息一下。”跌跌撞撞地起身,元元沒有注意隊友們驚訝而擔心的眼神,顧自如幽魂般走開。他需要一些空間,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好好想想接下來該怎麼辦,不能再這樣無動於衷地……麻痺在她雲淡風輕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