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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二 猶抱琵琶半遮面

十月二十七。

天空是陰霾的顏色,冷風如刀,雪如牛毛,凍得大地堅硬如鐵,人是遍體生寒眼迷離。正於辰巳交接之時,涼州城西萬鼓齊擂號角沖天,西涼國師陀迦落終於來了,帶著他的兩個徒弟,帶著他的野獸軍團。活佛降臨,天生異象,烏雲騰空鷹鷲展翼,雪雨之中呼啦啦直有數千只蒼鷹禿鷲於西方撲向涼州城,以為第一波的空中打擊。

目標:將旗。

城頭上萬箭齊發,卻是高不可及,轉瞬之間數千猛禽臨於城池上方,盤旋飛舞,鳴唳長空,似是嘲笑似是炫耀。箭的射程不過數百米,便以九石之弓來射也不過千米,鷹隼飛天可至萬米之上,古人彎弓射大雕說來不過攻其不備,取巧而已。但見滿天鷹鷲雕隼,黑灰蒼白大小不一,風雪之中翅擊長空,縱有天日亦可遮蔽。其上三隻,體形巨大,一鳳頭蒼鷹一赤腹金雕一灰面禿鷲,是為鷹王雕王鷲王——

三王齊唳,令其衝鋒,兩千米的高空之上百隻蒼鷹百隻金雕百隻禿鷲齊齊撲擊而下,餘者翔唳於空,以為聲援。這是一支訓練有素的空軍部隊,好不耀武揚威,自是奪旗而來,西涼國兩面王旗焚於烈火之中,隆景朝的這一面將旗同樣難以保全。利爪如鉤,帛裂旗毀,轉眼之間一面將旗七零八落凋敝風中,只餘一根光禿禿的旗杆。

幾輪箭雨射過,留下數十禽屍,還有千百羽毛,凌亂風中飄搖。

其上鋪天蓋地,四下山呼海嘯,戰局就要翻覆,活佛已經來了。

“方殷大哥!方殷大哥!”遙不可及,無能為力,這種感覺並不好:“你看!你看!”無禪沒有看天,無禪看著腳下一隻大大的死鳥:“它還活著!”那是一隻蒼鷹,身中數箭,奄奄一息,銳利的目光已經黯淡,喉中低鳴卻似雞叫:“咕咕,咕咕。”方殷嘆一口氣,黯然望天,還是借用了阿烏哥的一句話:“這是何苦,又是何必!”

“啊!”一語落處,蒼鷹斷氣。

“牡丹姐姐!牡丹姐姐!”無禪仍舊揹著九曜弓,可是無禪不再射箭,無論射人射馬射飛鳥無禪都不願意:“阿烏哥呢?阿烏嫂呢?咦?你聽!”牡丹姐姐極為不耐,惡聲惡氣訓斥一句:“煩死個人,一邊兒玩兒去!”阿烏哥自是阿烏哥,阿烏嫂就是烏楚楚小郡主了,阿烏哥已經失蹤了而阿烏嫂正在涼州城中滿世界找他:“阿——烏——相——公——”

為了愛情可以犧牲一切,所有的一切,阿烏嫂於當日頭戴一朵紅牡丹孤身自投涼州城,成為了兩國交戰以來投誠叛變的第一個人。阿烏也許在城裡,阿烏也許在城外,阿烏想要躲起來的時候沒有人可以找到他:“楚——楚——娘——子——”三花公公在尖叫,大佔便宜湊熱鬧,楚楚也是大美人,可用十隻蠶寶寶:“我——在——這——裡——”

此人禽獸不如,合該做了太監!

陀迦落來了,將旗被毀了,當然這只是一個開始,當然空軍部隊也不止一支。不一時,城外東南西北四面王旗皆起,金烏展翅黑虎舞爪,自是陀迦落又帶來了兩面王旗。黑虎已至,虎符已至,猛禽已至萬獸已至,跟隨陀迦落來的還有多智多聞的摩羅和西涼第一勇士呼巴次楞,新老朋友齊齊登場偌大場面且不細說,當此翅翼凌雲之時神鶴也至——

鶴於東北而來,形單影孤一隻,翱翔萬米長空,掃卻陰霾雲翳。

愁雲慘霧,不掩黑翅白羽,無聲無息,分明君臨天下。

馬有馬王,獸有獸王,馬王望君是在獸王黑虎之下,如同鷹王雕王鷲王,是在鶴王之下。鳥中之王忽然現身,一眾猛禽自有感應,仍是盤旋城池上方,卻也一般再無聲息。高高之上高高在上,王者之上又是王者,鷹王雕王鷲王齊怒,齊聲長唳以為號令,誰個是王還得見個真章!撲稜稜,呼啦啦,俄頃數千猛禽羽翅齊振沖天而起,也要與其一爭高低!

三千、五千、八千!

八千米是一道坎,今日風冷,勢也勁疾,一些體形較小的遊隼飛鷂無力再上,只餘大型猛禽。

一萬!

萬米之上又是一道坎,寒風狂野,氣流凌厲,數千猛禽折了大半,無奈墜落。

一萬二!

翅翼弄風雪,神鶴也高飛,及至一萬二千米高空老鶴仍是悠哉遊哉,而追隨者已是寥寥無幾。

一萬五。

鷹王雕王鷲王齊上,聲聲怒唳穿雲上,欲與鶴王試比高,然而終是止於一萬五千米的無形天塹之下,一般不得近之。

高飛,高飛,還在高飛。

神鶴高高飛在天上,數十萬人共同仰望,在那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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