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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一 千呼萬喚始出來

一支牡丹花,是為胭脂紅,溫室中養成,名貴的品種,傲嬌凜洌寒風中。說的是定情信物,牡丹借花獻佛,此時那支嬌豔的牡丹花就戴在烏楚楚的頭上,烏黑辮髮如瀑,尤其襯得美人如玉,嬌靨紅勝火,月朦朧鳥朦朧。這就是緣分,命中註定的,日月星辰人與禽獸都可以見證,阿烏哥從千里之外採來的花最終還是落到了楚楚妹妹的手中:“阿烏哥——阿烏哥——”

佳偶天成,靈鳥相偕,烏楚楚已經激動得說不出話來了:“歐!耶!”

好極了!妙極了!在場幾十萬人都很激動:“啊——”

酷斃了!帥呆了!阿烏登場自是非同凡響:“嗖!”

嗖嗖嗖嗖,啊啊啊啊,四鏢前後發出,四將先後落馬,是為:罕當!次讓!布達瓦!拉馬丹!

阿烏飛鏢,例不虛發。

猛將也好,寶馬也好,不堪一擊,不值一提。鏢鏢必中咽喉,快過流星閃電,神鬼莫測仙佛難當,阿烏的能力毋庸置疑。兵刃不及,箭來閃躲,飛鏢一出,人仰馬翻。就是這般輕鬆簡單,就是這般乾脆利落,鏢是用來打人的不是用來打鐵的,阿烏哥又不是方道士,所以神人也好神馬也好,在阿烏面前通通不過跑龍套打醬油的:“阿烏阿烏!阿烏阿烏!”隆景方面三萬多人齊聲歡呼,無禪和尚叫得聲音最大:“阿烏哥!阿烏哥!”

阿烏輕輕地走,正如阿烏輕輕地來。

“打得好!打得好!”西涼方面只有一個人在歡呼,當然是烏楚楚小郡主,一個人的聲音就壓倒了三萬多個人:“歐!耶!”手舞又足蹈,勝利的手勢,叛徒只有一個,就是忠於愛情的烏楚楚:“活該活該!都是廢物!”罕當次讓布達瓦拉馬丹四醬油黨垂頭喪氣歸陣,連同垂頭喪氣的四龍套馬,也是心服口服,再也無話可說——

阿烏揮一揮衣袖,作別西天的雲彩。

說的是,阿烏今天心情好,所以射出的鏢都是倒著飛的——

如同鏡湖畔,竹屋裡,賞給方大劍客那一記。

這就是仁者無敵的境界,顏朵古仁卓索托特扎脫裡泥四將明顯已經害怕了,而且是怕得要死,心膽俱裂:“大王子——三王子——”一隻大老虎,加上一隻小野貓,又能玩出什麼花樣:“不許使箭!不許使鏢!不許使暗器火器!光明正大光明正大!”這就是軍旅與江湖的區別,總要要真刀真槍,如同遊騎將軍那樣:“如果你是個男人,是個男子漢,就不要這樣——”

阿烏是個男人,是個男子漢,這一點無需證明。

所以阿烏拂袖而去,安靜地走開。

“無禪!”一員神將一聲令下,一個和尚大步出列:“是!”

所以,下面,就該,真正的男人真正的男子漢,真正勇者無畏仁者無敵的無禪和尚出場了:“比武!比武!”

又是一場毫無懸念的戰鬥。

無禪完勝,大竹棒毀:“嗚嗚——嗚嗚——”

四將慘敗,人瘸馬拐:“啊啊——啊啊——”

哎!

無禪傷心地哭,無禪做錯了事,又把方殷大哥給他的大竹棒弄壞了:“無禪不對,無禪不好——”

“阿烏哥——阿烏哥——”烏楚楚又哭了,小郡主只是不明白一件事情,為什麼阿烏哥從始至終都不拿正眼來瞧自家,難道她眼裡根本就沒有烏楚楚:“駕!駕!駕!望君望君,你去追他,快去追他!”望君不去,望君已不是那年少輕狂的時候,何況眼裡沒有未必心裡就沒有,更何況不拿正眼來瞧反而瞧得更加仔細:“哞兒——”

比如鳥。

荒誕的戲,另類的人,終於到了散場的時候,誰又知道幾家歡樂幾家愁!

這本就是一齣戲,大俗不入,大雅也無,說來熱鬧,聊勝於無。

這本就是一局棋,你來我往,走個過場,說來可笑,誰來捧場。

戲沒有完,青雲來了。

青雲才是真正的懦夫,青雲無法原諒自己,胭脂暈倒並不是藉口——

昨日青雲懾於望君之威,臨陣脫逃!

正是落得茶飯不思徹夜難眠,好教心中千般悔恨萬般懊惱,青雲常常譏笑別人以為自己如何如何,事到臨頭才知道:“膽小鬼!自大狂!廢物!熊包!”當此一戰,以為正名,事關榮譽尊嚴,這一次青雲是來遲了,那是因為告別心愛的姑娘抱著必死的決心:“希律律律律律!”這是宿命的一戰,沒有誰能夠阻攔,青雲一聲長嘶奮起四蹄抱著必死的決心與狂熱的鬥志衝向望君,又將身化作一道青色箭矢:“喀噠噠噠噠噠噠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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