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一記更重!方道士吡牙咧嘴,叫得一聲比一聲還慘!終於十尺打完,手掌腫上加紅,也不疼了,已經麻了:“換過左掌,再擊十尺。”
方道士原本鬆了一口氣,聞言自是又驚又怒:“幹甚麼!怎麼還打?”呂長廉看他一眼,緩緩說道:“適才為師打你之時,你口中說的什麼?”也沒說什麼,記不太清了,無非是死老道,臭雜毛兒,陰狠毒辣老沒羞之類的。方道士只一轉念,左手掌心又是無奈向天:“叭!叭!叭!右掌傷沒好,左手同病憐,左右你有理,反正不留情。
呂道長一尺一尺,邊打邊吟:“不尊師長,辱我門風,此乃戒意,十尺為鑑。”這是告訴你,打你不是胡打,有理由的。只是一回一個理由,花樣兒層出不窮,方道士極為不滿,但連番吃癟之下卻也長了記性,只在肚裡暗罵!苦難的時刻總是格外漫長,終於,終於,又打完了。苦難的光陰總是無盡頭,真的,真的,還沒打完:“還有十擊,戒以左掌。”
這一次,方殷沒有說話。
幾個小道一時也有點兒懵,互相看了看,看到各自一臉茫然。
呂道長視若不見,自顧長吟:“過而不改,思之不得,師父之意,十尺可得?”
竹板兒這麼一打,手心兒又開花!誰叫徒弟不長眼,敢把師父誇?既然非要玩兩把,戒尺我來一手抓!丟了面子氣難消,今日打斷你狗爪!瘋了,全瘋了!反了,都反了!這樑子是結定了,打完了又打,打了多少下也沒數兒了!罵了一句好話,換來一頓好打!叭!叭!叭!殘酷刑罰之下,惱恨疼痛麻木酸漲並起,方道士終於,急了!
坑了我,打了我,冤枉了我,瞧不起我!想鬧事?也不想想自己有沒有這個本事!欺負人?也不看看欺負的是甚麼人!狗急了會跳牆,兔子急了也會咬人!先是目赤紅腫,其後咬碎銀牙!方道士是真急了,急得面紅耳赤急得神智已失,急得胡言亂語急得說出了令在場所有人銘記此刻一生的三個字——
驢!長!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