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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三個字

其一:剛剛收服了兩個小弟,給他換了屋子,老大豈不又成了孤家寡人一個?那時多麼寂寞無聊,慘狀想想就已不堪!其二:秘密武器沒帶身上,即便帶上了不再秘密,但那,仍是壯已聲威,寒敵膽魄的無上利器!給他收走了,再想當這老大,別說那老牛,只怕狐狸也是不幹!至於三者,悔過書?且不說樂不樂意寫,方老大根本不會寫字兒,難上加難!

這怎能成?自己以後還有得混麼?萬萬不成!須得好好想個辦法,縱不叫他一下子收回成命,也要與他討價還價一番!方道士思過完畢,起身叫道:“師父你來,我有話說!”呂道長正在樹底下指指點點,一絲不苟認認真真,四名小道嘿嘿嗬嗬比劃拳腳,一招一式有板有眼。師父教得用心,徒弟練得著意,加上今日風和日麗,一切都很正常。

是不正常。

老樹條條虯枝各探,師徒人人心裡都亂。打人的自是心裡沒底,幫兇的也是心裡沒數兒。還有旁觀的,心下惴惴不安。只因捱打之人,並不是個好惹的主兒,這回吃了皮肉之苦,不知何時來個反攻倒算!莫大意,單看他昨日行事,便知此人非常難纏。小心了,表面仍是認認真真一板一眼,實則人人馬馬虎虎心不在焉。

此時聽他開口招呼,語氣平和,再見他面上堆笑,渾若無事——

許是沒事了,應該治服了!徒弟各自鬆一口氣,師父點了點頭,應聲上前:“無上天尊——過而能改,善莫大焉。方殷,你何過之有,與為師說說。”方道士低眉順眼,恭聲稱是,然後便將方才所思之事一一敘述。其態有禮有節,其言有理有據,其聲有情有義,其勢有軟有硬。一時頭頭是道,一時全然顛倒,一番寬宏大量,一番錙銖必較。前後左右舌卷懸河,唾如飛星海說一通,說得山人猶在山中,全然不辨南北西東。

“不成!”呂道長斷喝一聲,臉上已變了顏色!方殷聞言一怔,皺眉道:“不是,我這兒還沒說完,你看——”呂長廉板著馬臉,刷地一拂袍袖:“你休要再講,此事也莫要再提。”不聽你說,不讓你講,一口否決,沒得商量!方道士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怎麼就不成?就你說了算?那好,你那甚麼一二三的鳥事,我也不管了!”呂長廉冷冷注目,緩緩說道:“為師方才叫你反思己過,你想到的便只這些麼?”方殷撓了撓頭,一臉驚奇道:“不想這,還能想啥?想給打我的大好人上供燒香?”

“出言不遜,目無師長。戒尺擊手,十尺。”呂道長掏出竹尺。

又來這一手兒?使了一回又一回,別說還真是,疼!方道士大驚,扭頭便逃!悶頭疾疾跑出幾步兒,眼前猛現白襪黑褲!抬眼一襲青灰道袍,其上一張長長馬臉!驚叫一聲,忙不迭掉頭又跑!前方空蕩蕩,後頭有妖道,裝神又弄鬼,趕緊跑跑跑!忽然眼前一花,驚見妖道又現!單手持尺而立,雙腳不丁不八——

不及驚慌,奪路而逃,光天化日,妖怪擋道!

東奔……妖道!西走……妖道!左衝……妖道!右突……妖道!方道士沒頭蒼蠅一般來回亂竄,亦如沒頭蒼蠅一般連連碰壁,眼睜睜看著四周方寸之地,慌張張始終不得逃出生天!一時心驚肉跳,直累得呼哧帶喘,一時灰心喪氣,又不由有些佩服!真個還沒瞧出來,老道有點兒小歷害!

正是真人露上一小手兒,可憐小道難逃五指山:“如何?”呂道長重重一哼,看著眼前面色灰敗彎腰大喘的小徒,心下也不禁微微得意。方道士低頭喘兩口,抬頭看一看,滿臉佩服道:“師父,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呂道士皺起眉頭,斥道:“沒頭沒腦!有話直說!”

“好狗,不擋道!”

呂道長一呆,便就呆住,隨之平靜,之後平靜如水。方道士得意大笑,樂不可支之時,卻見他並不發怒,亦不上前打罵——有妖!事出反常必有妖!方老大所料不錯!那平靜如水的外表之下,心潮湧幾許,怒浪何等高!真人未佩其冠,亦無衝冠一怒,道長簪挽其發,不見頭髮倒豎,氣攏於心,是為真怒!

“拿下。”呂道長輕聲吩咐一句。幾小道應聲上前,圍定方道士,目光中多多少少透出幾分不忍之色!愈思過愈多,錯上又加錯,這般罵師父,此人難存活!方殷掙脫不得,轉眼再度被擒,呂長廉祭起戒尺,又一次大義滅親!叭!叭!叭!竹板聲聲起,記記留戒痕,手痛心更痛,情長有幾分?

一時手心痛上加痛,方殷自不肯束手就擒,奮起神力連連掙扎之餘大聲狂叫:“死雜毛兒!你這哎喲喲!怎麼總打一邊兒!”打的就是一邊,不疼不長記性。呂道長面沉如水,打得一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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