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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過時

死了!

一百零八里裡外外前前後後上上下下伸手探爪折騰半晌,終於作出了以上判斷。

然後滿臉遺憾地立在床頭,默默地看著他,似乎是在向遺體告別。

有位老大直挺挺躺在床上,兩眼緊閉面色慘白了無生氣。

是,死了。

一百零八吱吱低叫兩聲兒,又為自家大哥之死因作出了以下結論。

活該!

精闢,精闢至極!可不就是活該麼?活該!活該的意思就是——

找死!

明明打不過人家偏要去打,明明不會使刀子偏生去使,說了不要和公的搶母的偏偏要去搶!不聽啊不聽啊就是不聽啊,結果怎樣?生生讓自個兒的刀子把自個兒活活砍死了,你說這事兒又怨誰?你說這叫甚麼事兒?你說天底下還有公理母理麼!

此事本就在一百零八的預料當中。

而那個黑色的不詳的刀子就在床頭,一百零八無比厭惡地瞪了一眼,視之若蛇蠍!有待扔了它丟到十萬八千里以外,可一百零八就連摸也是不樂意摸上一下的!有些話必須要講清楚,為何一百零八使棍?因為棍子無鋒無刃摸上去也不會劃破手,一樣可以使人頭破血流一樣威風又神氣,所以棍子才是一百零八的至愛,一直都是。

因為一百零八已經摸過了。

神棍!

一百零八一驚跳起,終於發現兩手空空!

莫不是,莫不是,還在那個梨子小孩的手中?

糟了!糟了!一百零八大急,一時急得團團亂轉!

當然一百零八打小兒記性不好大夥兒都知道,此時能夠回想起來棍子在哪兒已經是一種進步一種成熟的表現了。當然記性不好自有記性不好的好處,不多會兒功夫兒一百零八的注意力已經被牆上的一隻蟲子完全吸引住了。是一隻灰色大壁虎。一百零八就像閃電一般撲了上去!然後得到了半根尾巴。

竟是會動的!

一百零八也有尾巴,一百零八的尾巴斷掉以後又會不會動呢?

一百零八決定試一試,因此一百零抓起那個黑色刀子狠狠向自己的尾巴割了下去!

然後得到一根毫毛。

也會動!

那是一百零八的身外化身。

一百零八躥出屋子獨自去瘋玩,活蹦亂跳看上去完全徹底地擺脫了失去神棍的痛苦與大哥之死的陰影,一直玩到昏天黑地還是精神百倍!

最後拎著神棍,又回來找它的大哥,玩了。

咦?死人?這是誰個?

大哥!大哥!大哥啊!一百零八前腳兒剛走後腳兒回來這才多會兒功夫兒你怎就這麼活活地。

死了呢?

這又是做夢了,一個不好玩的夢。

又不得醒。

眼皮上面擔了兩座山,還是無窮無盡的黑暗。

這是在夢裡,在夢裡,在夢裡麼?

醒來!醒來!何不醒來!終是不能醒,這本是夢,這就是夢——

靜寂的夢。

喁喁有聲,似是夢囈。

“一人折了銳氣,一人名聲掃地,這一次沒有人真正得到……”

“禍本是福,失即是得,不過兒戲,何必當真?”

“兒戲,兒戲,哈!師兄,便如你我當年——”

“當年,當年,呵!何必再提,喝酒喝酒,斟滿斟滿!”

“師兄,這酒還是這般難喝,淡而無味,就似是泔水做的一般。”

“世上的酒,又有哪一種真正好喝?你告訴我,我釀給你。”

“不想數年未見,師兄你的脾氣,竟是好了許多哈哈!”

“人總是會變的,何況上了年紀,老了,老了。”

老了,自是老了,一個老雜毛兒,一個老妖道,都是方道士的老相好。

方道士雖然半死不活只疑做夢,可是方道士心裡還是明白的。

這是百草峰。

這終究,不是夢。

只聽沐掌教笑嘆道:“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自然都是師兄的手筆,哈哈!”宿道長淡淡道:“些許玩物,不值一提。”沐掌教笑道:“師兄既說玩物,怎又玩心大起?”沉默片刻,宿道長輕聲嘆道:“此時多經歷一點,來日方可堅強一些。”沐掌教隨之大笑:“師兄向來清高孤僻,這一回卻是當真上了心,哈哈!”

半晌,宿道長說道:“我以為我再也不怕孤獨,可是,可是,是的,他給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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