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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咱們冷香宮為朝廷效力,真是荒唐。”花濺淚道:“不是為朝廷效力,實則就是為他效力。如今朝中兵權近半在他手上。他一方面和聚雄會勾結,一方面又來拉攏我冷香宮,呵呵,如此明目張膽,難道他真把天下武林當作了朝廷,可以任由他玩弄於指掌之間麼?不過,淮安王如今在朝中權勢遮天、炙手可熱,不可拒他於千里之外。”

二更天時,冷香宮十大護法,已將梅九齡等人帶至冷香宮門外。梅九齡約摸二十餘歲,一幅文士打扮,儒雅穩重,臉上始終一幅不冷不熱、不慍不火的表情,叫人捉磨不透。

隨從中有一膚色黝黑身形高大的中年男子,雖然混跡於數十人中,衣著打扮也沒有什麼不同,舉手投足間卻自有一股威嚴之氣,給人卓然不群之感。只見他一抬手,隨從們放下木箱,迅速在門外排列成兩行,站得標槍般筆直,沒有發出半點聲響,顯是訓練有素。

忽聽三聲禮炮響過,冷香宮沉重的朱漆大門緩緩向兩側開啟。門內數百男女弟子,個個衣飾整齊精神抖擻,肅然分列兩旁,行列盡頭,兩名宮裝少女拉著一道如煙如霧的雪色紗帳,隱約可見帳後端坐一盛妝麗人。

梅九齡和那中年男子大步走了進來。那中年男子本有些倨傲,但腳一踏入門來,倨傲之色頓時收斂了幾分。兩人走到距離那紗帳三丈遠處停下,梅九齡抱拳道:“梅花門弟子梅九齡參見幻月宮主。”旁邊那中年男子猶豫了一下,拱了拱手,權當行禮,卻並不言語。

只聽花濺淚那柔和悅耳的聲音從紗帳後傳出:“九表哥不必多禮。只不知這位貴客是——”梅九齡道:“這位是——石傳志石先生。”花濺淚道:“石傳志石先生?十二年前,武當俗家弟子石傳志進京武考,一舉得中狀元,聽說經過這十二年征戰,早已官居三品,現乃淮安王手下最得力的大將。不知石將軍可就是眼前這位石先生?”

石傳志未料花濺淚竟一口點破他的師承來歷,倨傲之色又斂了幾分,重新抱拳道:“到了梅谷冷香宮,哪裡還有什麼將軍,在下正是武當門下石傳志。”花濺淚道:“武當禪月道長德高望重,我幼時也曾蒙道長指點過內功,我與石先生也算有半份同門之誼。來人,看座奉茶。”

早有冷香宮弟子在紗帳前兩丈開外擺好座椅,奉上了香茗。待梅九齡與石傳志入了座,花濺淚道:“不知石先生突然造訪梅谷,有何見教?”石傳志道:“豈敢豈敢。在下此來,乃是——”倏地住口不語,眼光掃向一眾冷香宮弟子。

花濺淚擺了擺手,兩旁數百弟子轉瞬間走了個乾乾淨淨,連腳步聲也半點兒不聞。石傳志看在眼裡,心中肅然起敬,開始還殘留的一點倨傲之色已消失殆盡。

梅九齡低聲道:“表妹,我適才的拜貼之中,早已將石先生此來的目的寫得明白——”花濺淚道:“我知道石先生此來,乃是有密令在身。那門外的二十口大箱中裝的,莫不就是尊上淮安王命你送與我冷香宮之物?”

石傳志道:“這兒是十箱奇珍異寶,十箱黃金,些許小禮,不成敬意,只是鄙上一點小小心意。”花濺淚道:“無功不受祿,我冷香宮素來不參與政事,也未曾為朝廷立下半點微功,豈敢受此厚禮?”石傳志笑道:“這些禮並非朝廷所送,乃是鄙上仰慕宮主,命在下代他暗裡送來,純屬私人心意,非關朝廷公事。”

花濺淚道:“王爺的心意我心領了,王爺的舉薦,我更是感激不盡,但小女子不過一山野草民,雖受武林眾人所推,忝居這武林盟主之位,也不過是打理些江湖雜事,平息點門派糾葛,維護些武林秩序,既不知兵法,也不懂規矩,實不堪驅使。這護國大法師的高位,絕不敢受。所以,這禮物麼,還有勞石先生完璧送還。”

石傳志道:“宮主太過謙了。誰不知冷香宮領袖江湖數十年,根基深厚,武林各派莫不敬服。現在朝局動盪,內憂外患,王爺一心為國,日夜操勞,卻有一幫無聊文人不識大體,口誅筆伐聒噪不休,又有一幫心存嫉妒、陰謀奪權的小人,羅織罪名,輪番構陷。王爺想有一番作為,重振朝局,希望宮主能祝他一臂之力。”

花濺淚道:“小女子才疏學淺,于軍國大事一竅不通,更無意涉足朝廷黨爭。所以只有辜負王爺一番美意了。”石傳志道:“宮主又何必拒人於千里之外?”花濺淚道:“冷香宮祖師留有遺命,凡冷香宮弟子,不得參與朝政,不得結交朝廷文武官員。小女子不敢有違祖師遺訓!”

石傳志盯著紗帳,目光突然間變得凌厲如刀,陰陰笑道:“淮安王如今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手握天下過半兵權。識時務者,俊傑也,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