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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若與他長相痴纏,他縱是百鍊精鋼,也會被煉作繞指之柔。明年我撒手而去,他如何渡過餘生?我自是得了快樂,卻給他留下無盡之痛,我於心何忍?長痛不如短痛,若在這一年之中,疏遠他,冷落他,先讓他慢慢死了心,將來我死我活,對他都已無所謂。”

白無跡搖頭道:“可你這一年何其之苦?而且,你以為你疏遠他,冷落他,他就會不愛你了麼?只怕你白受一年痛苦,結果卻是適得其反。”

花濺淚道:“男女情愛,需要彼此感應。豈有單相思一生之理?只要他以為我不再愛他,自會慢慢死心。只要他永遠都不知道我是為他而死,他就會慢慢忘了我。人之一生,何其漫漫,他豈會為這數月情愛而磋砣一生?”

白無跡道:“那你準備怎麼做?你總不能一直避著他,讓他為尋你而將這數月期限白白耗盡?”花濺淚面露憂色:“這正是我最擔心之事。我不知要怎樣才能快刀斬亂麻,讓他儘早對我死心。”白無跡想了想,道:“我倒有一計,只怕你不肯。”花濺淚道:“但說無妨。只要能讓他徹底死心,我豈會不肯?”

白無跡道:“若要他對你變心深信不疑,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知道你已另有所愛。那晚我一時衝動,正想告訴他,你為他所作的犧牲,你及時出現阻止了我。從他種種不自禁的言語表情,我感覺得到,他對你我已起了疑心。若你不介意被人視為水性楊花,我也不惜扮那橫刀奪愛之人。”

花濺淚愣住,良久才道:“好計!只是,這對你太不公平。”白無跡道:“你為何每次言事,都先替他人考慮?你為什麼不替自己多多打算?就算你已只能再活一年,也不該如此自暴自棄。你不用為我歉疚,我身上揹負的惡名,比這惡毒十倍的都有,何況如此香豔之戲,由我這採花賊來出演,倒是正合適不過。”

花濺淚低頭沉思了一會兒,道:“你說得不錯,的確沒有比這更好的辦法,也沒有比你更合適的人選。這一生,我欠你太多,我無以為報,惟待來生。”白無跡微微一笑:“你情我願之事,怎能說得上虧欠?如果你真想報答我,我倒有一個不情之請,你若能應了我,就什麼也不欠我了。”

花濺淚道:“白兄請講。”白無跡道:“我本孤兒,無兄弟,無姐妹。若你不嫌棄我聲名狼藉,我想和你結拜為兄妹!”花濺淚知他是故意要和自己先定了兄妹名份,方好依計行事,以免自己尷尬。他對自己,實是考慮周全呵護備至。心下感動,紅了眼圈,撲地跪倒在地:“大哥在上,請受小妹一拜!”

白無跡也跪倒在地,還了一禮。兩人就這樣隔溪對拜,結為兄妹。白無跡心中暗歎:“這一拜,從此便再無他念可想。蕭雨飛還未死心,我之心卻是不得不先死了。”

一連忙了三日,花濺淚才將積壓的事務一一處理完畢。百忙之中,竟無半點閒暇顧及兒女私情。到第三日傍晚,看完最後一份卷宗,慢慢踱至吟露園的水池邊,陡然想起數月前與蕭雨飛在此相會的情景,心頭一痛,不由怔怔地望著溢香亭出神。

“宮主,谷口有飛鴿傳書!”護菊使女可思送來一封密信。

花濺淚以為是蕭雨飛到了,心中砰砰亂跳。開啟一看,上面寫的卻是:梅花門九公子帶了數十身份不明之人,抬了二十口大木箱,已至谷口,請求入宮覲見。

可思道:“宮主,九公子素來和朝廷要員結交甚密,上個月,九公子已認了淮安王為義父,此事發給宮主和老爺的密報已經稟報。現在老爺和夫人均不在宮中,九公子卻突然前來,還帶了一干不明身份之人,不知是何用意?”

花濺淚疊好信紙,目中精光閃動,沉思片刻,微笑道:“如果我所料不差,隨梅九齡前來的,必是淮安王之信使。那木箱之中,裝的乃是淮安王給我的見面禮。”可思道:“他們會不會另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花濺淚笑道:“梅九齡雖熱衷仕途,卻必竟是梅花門下弟子,我的親表哥,他豈敢如此放肆!淮安王認他作義子,正是想借他之手,與冷香宮和武林門派搭上關係。所以隨梅九齡前來的,必是淮安王的密使,來探我的口風來了。吩咐十護法,到谷口迎接,再吩咐司儀,準備下香案紅燭和回贈的禮品、賞錢。”

一個時辰後,有弟子送來了梅九齡的拜貼。花濺淚開啟一看,笑道:“果然不出所料,淮安王真是大手筆啊,一出手就是十箱奇珍異寶,外加黃金萬兩。還說已奏明皇帝,擬封我為護國大法師,要冷香宮從武林中挑選一百名武林高手,為朝廷訓練五萬精兵,以御西北異族侵犯。”

可思道:“淮安王居然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