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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玉受了一頓好打,躺在床上哎哎叫了兩日,賈母王夫人心疼得直抹眼淚,一時摟著“心肝肉”的安慰,一時只吩咐丫頭好生照顧不能出一點差錯。
寶玉身邊一干丫鬟無有不應的,襲人麝月更是早就哭過一場,這會兒輪番跪在床邊伺候。
黛玉寶釵兩個都來探了,寶玉見了她兩個神色好了不少,故作嘻嘻笑,反安慰說只是看著嚴重並不多疼的。
黛玉沒見過當時的症狀,只是後來聽說打得一片血糊糊的,一屋子人都在哭,可想絕不是寶玉嘴裡的不嚴重。
二人算是一處屋簷下長大,兄妹情分不是假的。黛玉看得難受,偏著頭眼眶紅了。
寶釵也坐在床沿邊寬慰,嘆著氣說讓寶玉在家學莫要只顧玩鬧,用著心思在學業上是正經。
她臉盤生得圓潤朱澤,說話又溫柔可親,緩緩道來:“你雖不愛這個,卻也多少斂著些,就算不顧別的,老太太已是上了年歲的人,如何經得住一次次的大動干戈。”
想到賈母,寶玉果然安生沉靜下來,心裡著實愧疚,因著他這一回,多少人跟著上上下下的勞累傷心。
抬頭又見黛玉掉眼淚,強忍著疼叫她別哭,只說過兩日就好了。
黛玉見不得這樣的事,看過寶玉,才和寶釵一起轉身出了屋。
林黛玉單純,還真只當賈政打寶玉是因為他不好好讀書之故。旁的人門清,只不愛讀書這一條眾人皆知他這秉性,賈政平素最厭惡,但犯不著突然起火。這回下了狠打,還是因為寶玉犯了老毛病,以往同家裡丫鬟玩鬧也就罷了,卻作弄到家塾學堂去,那是丟祖宗的臉!賈政段然不能忍。
他為人就有些迂腐,從來自詡正派,遵禮敬人。外人都贊大有其祖父遺風,哪會忍得寶玉這樣腌臢作為。
又更有賈環在一旁拱火,幾樣加起來,寶玉該是逃不了這一回,受了一頓好打。
晟帝知曉黛玉不懂,也不會特意說給她聽。轉而又見她戴著自己的玉簪,心下無一不舒暢。
晟帝這裡舒坦愜意了,倒把個王德海奇怪了好幾日,心裡一陣一陣犯狐疑。
那日聖上叫人進去伺候,誰也不瞎,都看見聖上頭上的玉簪沒了,墨色長髮全披散。
別人不清楚,王德海貼身伺候晟帝十來年卻明白。那簪子是一支舊物,十分貴重,陛下打十二歲繼位就戴了這個,極少看見陛下換過。
平常伺候,東西都是王德海親自保管,就怕那些毛手毛腳的宮人碰壞了。
眼下一看玉簪不見了,手一抖眼神都閃了兩下,儘量平靜了問:“陛下,您的玉簪……”
晟帝一揮手,語氣不甚在意:“送人了,去另擇一根與孤戴。”
王德海顯些沒崩住自己的麵皮,穩住心神後,才恭恭敬敬去了。
晟帝貼身常用的東西就那幾樣,皆有來歷,除此之外,幾乎不用他物。
王德海小心翼翼拿了一根龍紋金簪,仔仔細細將晟帝頭髮束好。
儘管表面淡定如此,內心已經瘋狂好奇,陛下把戴了十幾年的玉簪送人了?他們這些日日伺候伺候的人卻一點影兒都沒有,送給了誰?難道說他們快要有皇后娘娘了?
這般想來王德海自己都有些不相信,猜測陛下喜歡上了哪一家的千金?但最近也沒誰家小姐進宮啊。
誰都不知道太監總管王德海平靜的表面下,已經翻天覆地八卦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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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而眼下是冬天,寶玉身後那傷口不至於化膿作爛。上好的棒瘡藥用下去,又有丫鬟們日夜精心照顧著,七八日後,也漸漸好轉。
王夫人見寶釵去看了寶玉兩回,就拉著她的手在,說道:“好丫頭,難為你每日來看他,你是個周全懂事的,只是寶玉實在叫人不放心。鬧出那些事,叫那起子黑了心肝的傳成什麼樣,老爺雖打了他,卻又讓老太太趕來訓了一頓,只怕心裡更惡了他,沒的饒了去的。真真是哪輩子造的孽!生下這麼一個禍根孽胎來磨我,要是珠兒還在,憑老爺要打死寶玉,我只隨他去,偏如今膝下又只剩他一個……”話裡說著王夫人就哽咽住,不免哭出幾滴淚來,一邊拿著帕子拭了拭。
寶釵聽著,眼眉微轉,一時細聲寬解道:“姨媽想岔了。細說來寶兄弟年尚不大,學堂里正經不過和人拌了幾句嘴。牙齒尚還有個咬著舌頭的時候,一家子年輕子弟一處進學,哪天能沒個齟齬?算不得什麼。只一則,下人還要調理好了,原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