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心疼。
還好那藥里加了安神的藥材,沒一會兒雙雙就睡著了。
手下有節奏的拍在被子上,嘴中低吟著柔和的小調,而做這一切的目的只是希望床上受了傷的女兒能夠不皺眉頭的熟睡。
而袁子忠在擔心著雙雙的同時,也同樣擔心著已經不知流了多少眼淚的李月蘭。
在過去沒有他參與的這一年裡,李月蘭一個人帶著孩子,其中的辛苦不言而喻。而他們母子間的感情也自然是深厚。
袁子忠還記得當初在餘杭於府的時候,下人們誤傳兩個孩子落水時,李月蘭的慌張和恐懼,仿若就像是瞬間被抽走的全部生命的活力。
可以想象這一次雙雙的意外給李月蘭的打擊有多麼的大。
但看到李月蘭望著雙雙時那堅定的目光,袁子忠又不由的舒了一口氣。
還好,雙雙沒出什麼大事兒。還好,自己的妻子比他想象中的還足夠的堅強。
否則,袁子忠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同時失去李月蘭和雙雙這樣的打擊。
“月蘭,你去榻上歇一會兒吧,雙雙這兒我來照看著。”看著李月蘭紅腫的雙眼,袁子忠開口道。
李月蘭卻搖了搖頭,此刻她最不想做的就是讓自己的女兒離開自己的視線。
“沒事兒,我不累。”聽到李月蘭的拒絕,袁子忠臉上閃過一絲憂色,但是想到自己同樣不願移開的視線,最終還是沉默了下來。
時間慢慢慢慢地走著,間或能聽到遠處的街道上來回打更人的打更聲,也只有聽著那打更的聲音,袁子忠和李月蘭兩人才能意識到時間的緩慢流逝。
青青也是不是的幫忙換著熱水,夜深之後還去廚房端了兩碗麵條過來。只不過,李月蘭卻是全無胃口,看著女兒額頭上的纏了一道又一道的紗布,她拿起了筷子攪了兩下,最後還是放了回去。
袁子忠看到如此的李月蘭,也只是輕輕嘆了一口氣,就讓青青將麵條端了下去。看著雙雙蒼白的臉,他也是吃不下的。
就這樣,一直到了後半夜,看著雙雙一直沉沉地睡著,袁子忠夫妻才微微送了一口氣,看來是不會發熱了。
卻沒想到,這心剛剛才放下沒多久,床上就傳來了雙雙的囈語聲。
袁子忠和李月蘭忙傾身上前。李月蘭伸手一摸,觸控到的是滾燙的一片。
她迅速地收回手,趕緊站了起來向門外喊道:“青青,青青,快,快去廚房把那副煎好的退熱藥端過來。”
緊接著就聽到門外應了一聲,便是一連串快速移動的腳步聲。
袁子忠則趁著李月蘭站起身來的時候,也摸向了雙雙的額頭,果然,上面的的溫度讓他不由地皺起了眉頭。
隨著時間的過去,額頭上的白紗也漸漸地有了一絲溼度。
而很快地,青青也端著藥走了進來。為了以防萬一,廚房裡一早便煎好了退熱的藥,一直在爐子上小夥溫著。
一聽到李月蘭的喊聲,青青便大步跑著去了廚房,將藥倒了出來,這才沒有耽誤什麼。
還是讓袁子忠將雙雙抱了起來,李月蘭接過藥碗,一口一口喂向了雙雙的口中。
只是也不知道是勺子太大,還是雙雙因為高熱而不願張開嘴巴,李月蘭一勺喂下去,很快藥汁便順著雙雙的嘴流到了脖頸裡。
李月蘭忙拿起一旁的帕子幫著她擦了擦,接著又餵了一勺。無奈,還是流了出來。
看著沒有辦法將藥喂進去,李月蘭端著藥碗想了想,然後端起了碗喝了一口。
“月蘭…?!”袁子忠驚訝道。
只見李月蘭傾身覆上了雙雙的小嘴,將藥緩慢地渡了過去。還好,這一次,雙雙嚥了下去。
見法子有效,李月蘭也顧不得其他,就這樣一小口一小口地將一碗藥給雙雙餵了下去。
喂完了藥,袁子忠將雙雙放平在了床上,然後又將被子一層層幫著她蓋好,然後掖緊了被角。
李月蘭則是接過青青遞過來的水杯漱了一口水,然後坐到了床邊。
她伸出手摸了摸雙雙的額頭,還是很燙。她皺了皺眉頭,看向袁子忠,有些焦急地問道:“怎麼辦?袁大哥,還是很燙啊。”
“這藥還沒那麼快起作用,咱們再看看。”袁子忠也伸過手試了試溫度,然後抬起頭看向窗外,“這個時辰也快天亮了,要是天亮以後,雙雙的熱還退不下去,我就讓東子去接大夫。”
“嗯。”李月蘭點了點頭,然後轉過頭,看著雙雙依舊泛著紅暈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