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
鄧振銓一連幾個你,竟是再沒說出半句話來,眸子裡充滿了恐懼與不知所措,只見於三和敞開的衣服之內綁了密密麻麻的一圈**,手中不知何時多了枚手雷,哈哈笑道:
“不怕死就同歸於盡吧。”於三和身邊的兩名士兵也跟著解開了衣襟,裡面一樣也幫了密密麻麻一圈炸彈。
要塞士兵們又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鄧振銓剛想跟著一起向後退去,於三和身旁其中一名士兵突然變戲法一樣從褲襠裡抽出柄勃朗寧手槍,又一把揪過想開溜的鄧振銓,冰冷的槍口頂在他太陽穴上,厲聲喝道:
“誰再敢動一動俺就一槍崩了他。”
要塞士兵們頓時不知所措,一股臊氣瀰漫開來,那士兵覺得有異低頭一看,竟是堂堂中將參議要塞司令鄧振銓尿了褲子,不禁嘖嘖笑道:“孬種司令尿褲子,害不害臊。”
鄧振銓當時只顧害怕,胯間一熱竟在大庭廣眾之下失禁了,在部下面前被區區一介小兵嘲笑,羞憤難當,頭直低到胸前,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要塞士兵們也大覺丟臉,自己的司令竟是這般貨色,實在是爛泥一灘那。
攤上這麼一個不堪的司令,部下士兵哪裡還有半點抵抗的勇氣,紛紛扔下手中武器,有個別人試圖反抗,鄧振銓疾言厲色,“把武器放下,活膩了嗎。”
那幾個士兵無奈也只好扔掉武器,呆在當場不知所措。
於三和見到局面已經完全被自己掌控,他抬手一指最先放下武器的一個要塞士兵。
“去將要塞大門開啟,放我的人進來。”
士兵忙不迭點頭溜了出去,他竟真的直接去開了大門,五十七師第九團的步兵們蜂擁而入,多數要塞士兵還在夢鄉中便成了俘虜,天矇矇亮之時,局面徹底被控制住,整整一個旅的人馬被繳械,要塞司令鄧振銓以下幾十名軍官悉數被擒。
於三和下令,除了軍官被關起來,所有士兵都留在營房內不許隨意出入,人們都心有惶惶,不知道究竟出了什麼狀況,接下來他首先甄別軍官中誰是鄧振銓的親信,又有誰是鄧振銓的眼中釘,午間時分,突然接到命令,所有人去操場集合,長官准備訓話。
等大家都集合完畢,於三和竟然發現偌大的操場之上竟然只有千餘人,他問左右被甄別出來的要塞軍官,“要塞旅有逃兵嗎。”
其中一名中校立即上前解釋道:“要塞旅滿額三千七百五十四人,實有一千零七十八人,缺額乃是……”
於三和立即便明白了缺額都讓鄧振銓這孬種吃了空額,他此前的確瞭解到其他軍閥軍中有吃空額的情況,但卻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在中央軍中竟然也有吃空額到如此地步的情形。
自從在在南京因為哄搶軍火庫一案蹲了半個月大牢後,他迅速的成熟起來,儘管內心憤怒不已,卻仍舊暗暗忍了下去,目前還不是開啟殺戒的時候,吳淞要塞有八寸炮以及四寸炮共計九門,這些大炮他帶來的五十七師步兵不會用,即便會用也極缺乏經驗,所以最佳的方案便是留用原來的炮兵,而想讓這些原本的要塞炮兵安心,就不得不謹慎對待這個喝兵血的要塞司令鄧振銓。
他最初的確打算將之槍斃,但他畢竟是國民政府的中將參議,槍斃之後將給吳司令帶來無窮的麻煩,不如就以通敵的罪名先將其控制起來,等戰爭取得勝利再交中央政府處理,主意打定之後才有了這次集體訓話。
“奉京滬警備司令之令,吳淞要塞鄧振銓勾結日本人,意圖賣國,特此拿辦,另,要塞防務交予五十七師第九團。”
操場上鴉雀無聲,所有士兵對這個訊息絲毫不覺得意外,因為就在前幾天上海大戰最激烈的時候,鄧振銓還在供給日本人淡水和食物,很多人都是敢怒而不敢言,在經歷了短暫的沉默後,場上竟歡呼起來。
大家知道這是動真格的了,昨夜的衝突多少有人透出風來,結合那一陣莫名的槍聲,都意識到拿下鄧振銓的過程肯定不會是風平浪靜,有膽大計程車兵壯著膽子嚷道:“長官英明,為要塞們除了這一害。”
“是啊,長官什麼時候領著俺們打鬼子啊。”
於三和暗喜,看來人心可用,要塞計程車兵們還是有打鬼子的**的,這一瞬之間,他改變了之前定下遣散所有要塞士兵的策略,決定將他們留下來重新整編,於三和不知道,他的這個決定在幾天後,救了他,也救了整個第九團,更挽救了整個淞滬戰局。
最先整編完成的是駐守炮臺的炮兵,於三和又命人清點彈藥庫數目,開啟擠滿灰塵的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