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宋局長脖子一歪,氣絕身亡。
吳孝良聽罷,哭笑不得,千算萬算,算不到的竟是這麼一件雞零狗碎的小事,如果陳興亞不找姘頭用宋局長頂雷,或是那宋局長不是心理變態之人,或許,張作霖真的逃過一劫也說不定。
但事實容不得假設。
就在憲兵司令部內一干人等感慨唏噓的時候,一列悶罐車正在自北京到奉天的鐵路上疾馳著,其中某個悶罐內,一名約有二十七八歲的年輕士兵穿著極不合身的軍服,倚靠在悶罐車內壁之上,緊閉雙眼,眉頭緊皺,看似疲憊不堪,這年輕士兵身邊的另一名中年士兵,則油光滿面,在他耳邊不停的小聲嘀咕著。
“軍團長,此事定然大有蹊蹺,您想想看,龍車在皇姑屯被炸的訊息,當時只有您和我知道,他能在黑龍會里準確的說出皇姑屯竟似早已預知一般,若說不是事先知情,便是打死卑職也不信的……”
年輕士兵猛地睜開雙眼,目光寒冷的幾可結冰,他後悔與父親的最後一面竟然還在吵架鬥氣,如今天人永隔,卻是連個賠禮認錯的機會都沒有了。
“那也未必就說明什麼,維中還是心向我們的……我們或許不該不辭而別……”
中年士兵不以為然,“軍團長還是太過信任他了,他當年因何下野,又是因何被迫退出軍界,說句大不敬的話,還不是老帥在暗中使力,以那人之聰明焉能不知曉……”
年輕士兵長嘆一聲,再度合上雙眼,久久沒有一絲動靜,竟似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