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的是如何奪回他的愛,偏偏腦子好亂,而且越想越亂,理不出清晰的思緒,快被心底雜亂無章的混亂逼瘋了……
“小菊?”
煩心到閉上眼睛的東菊籬聽見思念了整晚的嗓音,忙不迭的張開眼,“懿哥……”興高采烈的呼喚到了嘴邊,在看清楚跟在他身後的淺荷時,銷聲匿跡。
她……怎麼也在?
這裡不是隻有他們兩個會來的地方嗎?
“小菊?”發現妻子的失神,万俟懿又喚了聲。
東菊籬震驚的回過神來,喉頭卻像被魚刺鯁住,再也出不了聲。
有股無解的鬱悶從昨天挖空的窟窿中緩緩的流洩出來,啃食她的理智,只能不解的凝視他們。
“夫君,菊姐似乎不喜看見我在這兒,我先行告退。”盈盈福身,淺荷輕撫著万俟懿的手臂,得到他的眼神首肯後才離去。
東菊籬愣愣的望著他們舉止間透露出的親密,以及淺荷對万俟懿的稱謂。
怎麼才過一晚,她便有種自己插不進他們之間的挫敗感?
是她對万俟懿的稱呼一直都太孩子氣了嗎?還是淺荷給了他,她沒能給,也給不了的?
為何要教她看見這一幕?
“小菊,怎麼在發呆呢?”万俟懿靠上前,打趣的問。
一股非常陌生的香味隨著他的靠近,撲鼻而來,那不是他的,也不是自己有的,該是淺荷的味道了……
“小菊?”眼看妻子沒有反應,他在她的身畔落坐,口吻帶著關心,厚掌輕輕的按上她的背部。
眼帶迷惘,東菊籬無法分辨此刻的心情,只知道有股酸楚無端的冒了出來。
“夫……懿哥,日安。”她試了幾次,原本最該輕易脫口而出的稱謂卻卡在喉頭,不上不下,也吐不出來。
忽然,她羨慕起淺荷,不過一晚的時間,就能從“公子”改口成“夫君”的泰然,而她即使擁有六年的時間,卻還是辦不到。
万俟懿深幽的眸子在小巧的臉蛋上晃了一圈,觸及明眸之下的暗影,眼神略略沉下,“小菊昨晚沒睡好?”
東菊籬徐徐的抬起頭,對上他。
瞬間,他以為自己在妻子的臉上看見寂寞和傷心,下一刻,卻聽到她開口。
“怎麼會?懿哥知道的,我再吵也睡得著。”
帶繭的指腹輕輕撫過她眼下的陰影,万俟懿微微揚起嘴角,“是啊!我的小菊總是不用人擔心。”
是啊!她不“需要”他的操心。
望著丈夫,她不懂,他怎麼還能笑得出來?或者身為正妻,她也該為了家族有喜事而笑?
眼眶有些酸刺,東菊籬硬扯出漂亮的笑容,“小菊答應過懿哥,絕不會讓你操心。”
怎麼說?她要如何告訴他,其實自己徹夜無眠?沒有他在身邊,床是那麼大、那麼空,真的好冷啊!
彎彎的眼從那細緻的柳眉滑下精巧的粉顎,徹底掃過她的面容一圈,他的笑容收斂了些,“甚好。”然後拍拍她的背,站起身。
身畔的溫度一旦離開,她頓時感覺風寒,忍不住縮了縮肩頭。
“到前廳去用膳吧!”万俟懿撂下這句話,率先離開。
不遠處,有個楚楚佳人非常識大體的候著他。
東菊籬睇望著偉岸從容的背影,忽然想起……以前他會回眸留意她。
年節的最後一日,家族閉門開會,為了遠在少陰,許久沒訊息的長子万俟非。
万俟家雖然一家上下都向利益看齊,但是對於家族非常忠心,所以不像其他諸候,把送進皇城的質子當作死了,不聞不問。
決定刺殺福喜時,万俟懿為了不留痕跡、不留把柄和威脅,便同時計畫要把兄長從皇城接回來,以免將來東窗事發,兄長會成為人質。然而,殺一個福喜容易,沒想到救一個万俟非竟是如此困難。
万俟懿當然明白七大家必須有質子定居皇城這個不成文的規定,如果把万俟非帶回來,等於有反叛之心。不過他倒是遊刃有餘,心裡早有對策,也已經安排好替身,所以現在他們只剩將万俟非偷渡出來這件事。
廳內瀰漫著肅穆的氣氛,家族內的長輩,以及万俟懿和東菊籬這對主公主母,排排座,更加突顯了事態的嚴重性。
万俟懿坐在太師椅上,一隻手撐著腦袋,眼眸一轉,隨即露出笑容。“今天明明才初四,怎麼各個愁容滿面呢?”
東菊籬為丈夫剝了盤瓜子肉,適時遞上,然後嗓音嬌軟的說:“小菊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