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泥捏的窩窩遞給她,自己也拿起一個吃,我心裡其實還是有些放不下的,遭遇了變故我卻沒有機會見清清一面。
而阿孩的下落我又一無所知,雖然我很想跟宇文化及而去,可是這世上終還是有我十分放不下的東西。
這種做奴婢的日子又過了有十幾日吧,那天終於發生了變故。
一隊突厥人浩浩蕩蕩而來,為首的是個叫
我本是按照平常的工作端了茶水進去,只是冷冷的放在那,那個突厥王爺突然望向我,幾分欣賞的道,“沒想到夏王的宮女都這麼孤冷清寒的這麼有傲氣,難怪夏王能夠我突厥大軍壓境,都不肯交出蕭皇后了!”
我聽他提到我,不禁多看了他幾眼,他面板是古銅色,眼中炯炯有神,鼻子高挺,身上穿著動物皮毛做的衣服,很是魁梧彪悍。
我眉毛微微蹙了蹙。
竇建德聽他這麼一說慌忙對我道,“你先下去。”
我卻不肯走冷然一笑,“關於我的去留,我當然要留下聽聽。”
那突厥王爺頓時也是一驚,望著我,“你就是隋朝的蕭皇后。
”
我淡淡的笑,那笑裡依然帶著幾分冷豔的氣息,“隋朝早已經亡了,我是你們口中曾經的那個蕭皇后,蕭婷婉。”
那王爺戲謔的一笑,“蕭皇后果然是識時務者的女子。”他說的那個識時務恐怕還是更多的他覺得我已經易了三主。
我不語,他繼續道,“是大妃讓我們來接你的。”他口中的大妃正是靜軒。
他們突厥人的習慣很特別,父親死了可以娶庶母,所以他們老爸啟民可汗死了之後,他的哥哥阿史那俟利弗設便又娶了了靜軒,立為大妃。
竇建德冷然道,“我不會讓你們把他帶走的。”
那個突厥王爺輕蔑的一笑道,“你們中原人一向都說要量力而行,以夏王如今的兵力,也願意為了蕭皇后兵盡糧絕?”
竇建德嘴角微微一抽動,他似乎是被說中了要害。
他幾分渴望的眼神望著我,“素素,只要你願意留下,我即使死在沙場也再所不辭。”
其實他嘴角那不自覺的微微衝動早已經洩露了他內心的想法。
我故意漫不經心的道,“那你還是自刎好了,反正你們也打不過他們。”
他良久無語,他一旁的隨從忙在旁邊道,“皇上啊!這蕭皇后就是世人口中的紅顏禍水,您何苦為了他折損了弟兄們呢!這種女人留在您身邊只會壞了您的江山社稷。”
顯然,竇建德已經被他說動了,所以走不走向來不是我所能決定的。
竇建德深情款款的做著道別贈言,“素素,若是他日我能執掌中原,定是還會把你接回來的。”
我嗤之以鼻,這世上本就只有一個宇文化及,就他這一個會什麼事情都不要自己的命,也要將我保護周全。
所以他死了,我便什麼都要靠自己,我和秋蕊就這樣被突厥人帶走了。
那天,天氣格外晴朗,雲帶著淡淡的透感,在天邊微微卷曲著。
突厥人向來豪邁,並沒有軟轎,那個王爺給了我一匹馬,我搖頭道,“我不會騎。”我並沒有多說什麼。
他呵呵一笑,“蕭皇后果然是個說話痛快的人,這樣你只能跟我同乘一騎了。”
我望著他,鄭重而極輕的道,“我說過了,大隋已亡,我不是什麼蕭皇后了。”
他笑道,“那我稱你蕭姑娘如何?”
我淡淡的道,“隨你。”
他將我抱上馬,隨後也騎了上來,他身上的皮毛的衣服觸到我的脖子,有些癢癢。
秋蕊會騎馬,所以自己騎了一匹馬。
那個突厥王爺甚是爽朗的道,“你們中原的女子,美是美,就是太嬌氣柔弱了!不像我們突厥的女子各個賽男兒。”
我就這樣離開了竇建德的皇宮,不知道要去的突厥在哪裡,自從他死了,我便感覺自己像一隻浮萍,沒有根際,就這麼隨波逐流,心底早已經沒有值得駐紮的地方。
我有些奇怪的是,那個叫阿史那俟利弗設的處羅可汗,居然會因為靜軒要救我便派了這麼重的兵來圍剿竇建德,想必他一定是很愛靜軒的吧。
我隨口問的道,“你們大汗呢?”
那個王爺爽朗一笑,“呵呵,我還以為蕭姑娘對什麼事都沒有興趣呢!我們大汗也在打天下啊!你們中原幅員遼闊,我們也想有朝一日可以入主中原。”
誰家的天下對我而言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