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微覺得有點彆扭,伸手接過了叉子,起身去翻找自己的書包,和他拉開距離:“啊對了哥,我設計了幾款項鍊準備給小姨看看,你幫我把把關。”
“好。”
她將一本畫冊地給了他,順勢推門走了出去:“我去找露姨和小雪花哦!”
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少年骨感頎長的手,輕輕摩挲著畫冊的扉頁。
倏而,他將畫冊抱在了胸口。
……
下午,趁著寶寶午休的空擋,林以微出門去買奶粉。
開車路過ds俱樂部,鬼使神差地停了下來。
她遠遠望見那個被她刻意忽視了很久的男人。
他穿著背心外加工裝褲,拎著扳手工具從一輛車底下鑽出來,黑色背心緊貼著他脹鼓鼓的肌肉。
“沒什麼問題,剎車片磨損,已經換了新,兩千二。”
謝薄將二維碼遞到一位穿著時尚性感的小姐姐面前,小姐姐掃碼付款之後,笑著將名片揣進了他的褲兜裡,坐進車裡,啟動引擎離開了。
謝薄收斂了營業微笑,從兜裡拎出名片,隨手彈飛了。
無論風光還是落魄,謝薄身邊的桃花從來不會少。
林以微本來打算將謝薄徹底隔絕在生活之外,不去聽,不去看,不去想,避開與他有關的一切。
她應該是深愛林斜的,這次把他找回來,就應該和他在一起。
但當她發現她對哥哥無法生出男女之慾的時候,她感到惶恐。
欲是愛的載體,她對他年少的傾心和愛慕,跑哪兒去了?
為什麼滿心想的會是另一個男人,每個晚上,都會夢到他。
那些混亂的,羞恥的,不可言說的夢。
明明那幾年發生的一切,只是相互的交換和利用,現在她已經不需要他了,應該跟他徹底做個了斷才對。
但她…還是鬼使神差地來了這裡。
謝薄拎了一瓶礦泉水,仰頭喝了幾口,眼尾掃到了踏入店門的林以微。
晦暗的眸底似有了光,下意識地轉過身,用毛巾擦了擦手臂上的髒汙。
“稀客啊。”他轉身,臉上掛起了痞壞輕薄的笑意,還是熟悉的配方,“我們寶珠還有主動來找我的時候。”
林以微沒理會他的嬉皮笑臉,進來打量著俱樂部前廳:“你這裡,怎麼改成修車行了?”
“這不是為了營收嗎,ds是我現在唯一僅存的還能賺錢的良性資產了,多開闢些業務,給小貓掙點奶粉錢。”
“小貓的奶粉錢,不用你操心。”
謝薄聽到這話,眼底笑意愈盛。
“你承認小貓的名字了。”
“……”
“叫錯了。”
儘管林以微刻意避開與他有關的所有資訊,但前幾天吃飯的時候,還是聽冷斯溱提了幾句。
他說池氏集團撤資悅美生鮮,謝思濯接手,但購買池家持有股權的資金,卻用的是謝薄名下所有的資產抵押給了銀行換來的貸款。
謝薄一無所有了。
“混得這麼慘。”林以微在店裡兜了幾圈,看著過去只放超級豪車的ds俱樂部車位如今停滿了普通車,她說著風涼話:“沒想到我們呼風喚雨、一手遮天的薄爺,也會有今天。”
“這不是託寶珠的福。”
林以微坐在了吧檯高腳椅邊:“怎麼就你一個人,黎渡呢?不會見你落難、沒良心跑路了吧。”
“店裡員工基本都散了,我跟他現在是倒班制。”謝薄為她調了一杯瑪格麗特,遞過去,“我看人的眼光沒那麼差,除了在女人身上栽跟頭,還沒有被兄弟背叛過。”
嘴還是這麼賤,她不滿地說:“栽跟頭?女兒也是栽跟頭栽出來的?”
想到小貓,謝薄眼神變溫柔了:“那不能,我得謝謝你,真的。”
說罷,他用裝了白開水的玻璃杯,碰了碰她的高腳杯,“嚐嚐看。”
林以微端起高腳杯,抿了一口清甜的雞尾酒,才想起,她是開車來的!
她望了眼謝薄,謝薄嘴角勾了笑,壞得不行。
這傢伙故意的吧!
“訂婚禮鬧成這樣,你爸怎麼說?”
“逆子、叛徒、白眼狼…還能怎麼說。”
“能回去嗎?”
“你覺得呢?”
“我覺得,薄爺做事情不會不留後手,你肯定還有回去
的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