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累了,你們去放吧。”
傅嘉音不答應:“來都來了,據說在長公主府發放的水燈很靈驗的,阿樨,錯過這次,可不一定有下一次了。”
手心一涼,一支筆已經被強塞進手中,四四方方的紙箋也鋪在身前。
知道嘉音也是為了自己好,秦樨沒有再拒絕,提筆寫下一行小字:
“惟願我所舍,必得我所求。”
寫好後,她順手將淺黃色的方紙疊成一個精緻的元寶,在燈下看過去,竟像真正的金元寶一般。
她將元寶放進小船形狀的水燈,心中自嘲。
她可真是一個貪婪的人。
據說寫在水燈上的心願,若是被人看見便不會靈驗,其餘人見她動筆,早已自覺轉過身去,並不知道她寫了什麼。
秦樨將筆遞給傅嘉音,將自己的水燈交給行鳶:“你替我放了吧,尋個隱蔽的地方放,別教對面的人看見。”
她們不與其他人待在一處,反而躲在這裡,教人看見,難免要生疑。
幾人的聲音都不大,但在安靜的亭子裡,衛瑾能將每句話都聽得清清楚楚。
他已經認出了其中一位娘子便是那天出現在園子裡的秦娘子。
秦娘子的聲音和其他娘子相比,總是略低一些,冷冷淡淡的,十分好分辨。
原來他的名字裡有個樨字,也不是是什麼樨。
夕陽的夕,還是什麼別的字?
衛瑾走了神,開始仔細回想自己還記得幾個讀xi的字。
他已經許久不曾讀書了。
其餘人很快便寫好了自己的紙條,嘻嘻哈哈地朝著湖邊的隱蔽處去了。
亭子裡只剩下衛瑾和秦樨兩人。
不過在秦樨眼中,此處已經只剩下她自己。
她沒有說話,衛瑾也沒有動,兩人清淺的呼吸漸漸合二為一,只剩下一道。
不遠處的湖岸拐角,是不是有隱約的笑鬧聲傳來,更顯得這邊安靜得像另一個世界。
月光傾瀉下來,有風吹過,掀起他的衣袍一角。
有屋簷遮擋,風吹不到衛瑾,下面的亭子卻是四面空空,毫無阻隔。
她似乎被風吹得有些冷,十分克制地打了個小小的噴嚏。
衛瑾忍不住輕笑一聲。
他並未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