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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道廉恥為何物,女人要笑不露齒,立不搖裙,坐不……

“坐吧你。”春兒一把將他拉下坐在她身邊,“饅頭還未吃完前要跑哪裡去?”

“你、你這個大力士,到底是哪兒冒出來的?”他完全不敢置信。

“吃,吃完我再告訴你。”她抓著他的大掌將饅頭推近他嘴邊,嫣然一笑。

他絕絕對對可以輕鬆彈出腰上藏著的數十種藥粉之一,或者讓她狂打噴嚏、渾身抓癢……應該也不賴。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衝著他綻露那朵春花般的笑容後,他整個人無法動彈也無力思考了。

只能照著她說的張口咬、咀嚼……是口腔中淡淡香草味喚醒了他,駱棄略微一怔,像是想確認般地又咬了一口饅頭。

“嗯,艾草和香椿……原來也能放進饅頭裡。”

“那當然,這是我們柳家的家傳秘方,吃過的人都說了不起呢。”春兒得意洋洋地道。

而她就是那個創始人,哈哈!

“你究竟是誰?”他目光研究地盯著她,邊吃饅頭。

“我?我是……賣饅頭的。”她有一絲自慚形穢。

他嗤笑,“那我就是砍柴的了。”

“笑什麼笑?我不能賣饅頭嗎?”她怒目瞪著他。

“不是不能賣,而是一點都不像,你的容貌比較像是……”他沉默了一下,隨即清清喉頭,“沒什麼。”

“你要說戲子還是歌妓?”春兒一點都不感到訝異,隨手把裙襬放下,蓋住了繡花褲,聳聳肩道:“我早已經習慣人家這麼以為了。”

他心底莫名閃過一絲絲憐惜。

“你寧可人家叫你賣饅頭的,也不願當風光些的戲子或歌妓?”他臉色有些古怪,不知該敬佩或是懷疑。

據他了解,如今當紅戲子也可以名利雙收,賣藝不賣身的歌妓更是某些王公貴族或詩人商賈爭相討好,附庸風雅的物件。

不過,依她的美貌豔冠群芳沒問題,至於她的舉止談吐……恐怕連當倒茶捧琴的小丫頭都不行。

“我賣饅頭光明正大,有什麼好丟臉?而且我一來嗓子壞,二來身段硬,三來脾氣差,做不來那送往迎來的賣笑生涯。”她斜睨著他,“怎麼?你寧可我是妓女嗎?”

“當然不是這個意思。”他義正辭嚴地否認。

她關心地注意到他手上的饅頭吃完了,貼心地又塞給他一顆。“再吃呀。”

“我不餓。”駱棄皺起眉,“為何一見到我就要我拚命吃吃吃?我長得像只飯桶嗎?”

真是侮辱人。

她望著他,噗哧一聲輕笑,笑意在眼底眉梢盪漾開來。“傻瓜。”

“我哪裡傻?”他哭笑不得。

在全京城人的心裡,神秘又惡名在外的他簡直是鬼見愁,在至親好友的眼裡,他莫測高深,笑起來比不笑更可怕,怎麼到了這個如花豔似椒辣的女人口中,他的形象就淪落到跟飯桶與傻瓜為伍?

他感到啼笑皆非,卻又有種……奇異的釋然輕鬆感。

“你不怕我嗎?”他忍不住挑眉詢問。

“嗯,我想想。”春兒很是嚴肅地思考了這個問題,半晌後,斷然道:“怕。我怕你以後跟我買饅頭不給錢,還有在街上假裝不認識我,尤其是後者,比白吃饅頭還要傷人。”

“我為什麼要這樣待你?”他揉著俊挺的鼻樑,忍不住發笑。

她說話時柳眉會往上飛揚,很有精神很有力氣,清麗嬌豔的容貌略帶一絲英氣和野性,不羈得渾然不似女兒家。

而且從她嘴裡說出的每一句話,總是引得人一陣膽戰心驚又忍俊不住。

他從來沒有見過像她這樣的女人,一時之間倒躊躇了。

“求愛不成。”她攤攤手,微帶無奈地道:“我看多了。”

“你放心,我對女人沒興趣。”他哼了哼,立時宣告。

“原來你是兔兒爺?!”春兒大吃一驚,心下莫名倉皇起來。

“我、不、是!”他咬牙切齒,勉強捺住性子。

“你不是?”她沒來由一陣強烈釋然,想笑又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說話也不說清楚些,就算你腦子有……呃,我是說,也不能說對女人沒興趣。”

“我腦子有什麼?”他狐疑的問道。

“什麼?什麼是什麼?”她裝傻混過去,心虛地就要站起來。“對了,時辰不早,我該……”

駱棄只抬起兩根手指就將她再度拉回自己身邊,似笑非笑地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