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死鵲橋上

《被道侶拋棄後》最快更新 [aishu55.cc]

叢不蕪走出法陣,無聲笑了下,問道:“阿黃,你想不想知道,它是怎麼挖的人心?”

明有河亦步亦趨,心裡還想著方才改的招妖符,只知道叢不蕪勤儉節約至此,可謂德藝雙馨。

叢不蕪無緣無故提起的這一茬讓他始料不及,不禁轉頭看了一眼與斐禁站得隔了八百里的鼠嬰。

鼠嬰被這一眼看得神經乍緊,鼠毛直豎,生怕明有河要帶他入陣。

上回在斐禁懷裡吃的苦頭,他能記十年。

鼠嬰慢慢向後畏縮,不知不覺與斐禁挨近了。

後爪踩到斐禁腳上時,鼠嬰扭了兩個頭。

斐禁冷淡地與他六目相對,鼠嬰想笑一笑,又想起自己的笑聲並不動人,只能乾巴巴地錯開眼。

斐禁的視線比他收得還快。

鼠嬰百無聊賴的看著遠處的叢不蕪與明有河,兩個人湊在一起不知道在盤算什麼,鼠嬰隨口問:“斐禁,你能聽到他們在說什麼嗎?”

他修為淺顯,與叢不蕪隔了整整一個陣,一點風聲也聽不見。

斐禁點頭,又搖頭。

鼠嬰腹誹:那你一直直勾勾地看什麼?

但他是個通情達理的好孩子,並未因此就看輕了斐禁。

“東湖仙長道法高深,你聽不見也在情理之中,不必難為情。”

斐禁的唇角似乎牽了牽,很快又被平靜遮蓋。

東湖?

這是他第二次聽到這個稱呼。

明有河道:“還能是怎麼挖的?自然是變成人……”

命喪密林的算命術士雖然談不上絕頂聰明,但他能以行騙餬口度日,還沒被人打死,可見心眼兒不少,黃花妖僅靠原形是騙不到他的。

明有河一驚,“不對,黃花變不出人形。”

叢不蕪靜靜看著他。

明有河道:“它不會是用了什麼迷境吧?”

迷境最易催生幻覺,但幻覺到底是虛非實,只要心細一些,一眼便可窺破漏洞。

不過,算命術士那個半吊子……

明有河微作停頓,問叢不蕪:“你想看它的迷境?”

叢不蕪道:“物肖其主,我想看看它肖的是誰。”

多說多錯,多做也一樣。

做的越多,破綻就越多。

叢不蕪歪倚一支青竹,翻出手掌,變成一朵嬌豔欲滴的黃蕊紅牡丹,轉手往耳上一別,本是千嬌百媚的模樣,話卻說得十分冷清冷意。

“你且看著吧。”

她既已打定主意將這件事管到底,能事半功倍最好。

明有河話鋒一移,問:“我們不去東湖了?”

“當然要去。”叢不蕪毫不遲疑道,“相信我,不會費多少力氣的。”

明有河挑眉,叢不蕪知道的東西一定比他多得多。

叢不蕪道:“一朵黃花能在我們眼前藏隱氣息,它身上的東西,或許與雲竹西的那串珠鏈出自一人之手。”

說來說去,還是在為雲竹西。

明有河頓時了達通明。

他也不想欠人恩情,抬手將叢不蕪鬢間的紅牡丹摘下來,簪在了自己鬢間,道:“我來吧。”

叢不蕪一下站直了,宛如見了鬼。

明有河的臉扭曲變幻,身形越來越嫋嫋多姿,娉娉立在面前,竟真是個俏麗佳人。

明有河抬袖輕掩紅唇,眼波流轉,情意綿綿:“郎君,奴家去了。”

叢不蕪笑著推了他一把,“阿黃妹妹,去吧,去吧。”

風過竹梢,驚起幾隻雀鴉。

鼠嬰被叢不蕪牽在手裡,眨眼的動作都放輕了。

叢不蕪特意叮囑他:“別說話。”

鼠嬰知道他們這是“隱身”了,歪頭看看斐禁,見他還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也沒了繼續看下去的興致。

遠處的竹冠發出細微的異響,鼠嬰站在黑鼠背上踮起腳,凝神觀察著前方。

響動忽然停止了。

光影在叢不蕪臉上投下一道不甚明顯的亮光,明有河遠遠回望過來,視線繞過默然許久的斐禁,衝叢不蕪眨了下眼。

他清清嗓子,可憐柔弱地捂住胸口,秀眉緊蹙,低低哭了起來。

鼠嬰站得高看得遠,將“明子捧心”的奇景盡收眼底,愕然之餘,只覺得要憋不住笑。

明有河顯然沒有白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