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了。
高金立知他介懷此事,就鵪鶉似的垂了腦袋,不隨便說話了。
皇帝沉默了一陣,想起什麼,又道:“宣王現在怎麼樣了?”
“遵皇上的口諭,太醫是每天都去的,不過——”高金立道,到底是不怎麼敢說,頓了一下,才又硬著頭皮繼續,“那宣王妃的脾氣陛下您是知道的,她就公然擋著不叫太醫近王爺的身,都是宣王府的大夫在照看,具體的——奴才也不是很清楚。”
又出了這一次的事,殷湛的存在於皇帝而言,就更是一根刺了。
他想了想,就道:“你去準備一下,下午朕過去一趟。”
高金立先是一愣,也忘了自己的身份,詫異的就直接抬頭看向了他。
皇帝也是滿臉的不耐煩,倒是壓著脾氣道:“宋楚兮那個丫頭不好拿捏,南塘又處在那麼個位置上,西疆和彭澤方面的動態都要看她的態度,這個時候……”
他到底也是心裡憋悶的慌,話就沒有說完。
宋楚兮那丫頭瘋起來狠起來,根本就不把他這個皇帝看在眼裡。
雖然殷湛對他也未必就有多敬重,但至少——
殷湛那邊還有餘地。
高金立又偷偷的瞄他一眼,不敢多言,躬身退下,“是!”
皇帝用完午膳,覺都沒歇,就帶了一隊儀仗出宮,去了宣王府。
殷湛這裡,他是第一次來,而且也不是那麼情願,臉色自然不怎麼好。
前面兩天,殷湛不能吃東西,今天才剛好了些,一家三口正坐在一起用午膳,就聽說皇帝到了。
宋楚兮捏著筷子的手頓了下,殷黎和她倒是默契,母女兩個不約而同的抬眸去看殷湛<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宋楚兮的意思很明顯,“見不見?”
皇帝這一趟肯定沒安什麼好心,直接將人堵在門外是不能,但是讓殷湛裝一裝睡糊弄過去還是可以的。
殷湛接了她遞過去的溫水漱口,露出一個笑容,“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總不能一直的得過且過,既然他要見,那我就見他一面吧。”
他站起身來。
宋楚兮遲疑了一下,也跟著站起來,沒說什麼,只轉身去內室給他找了身錦袍出來。
他們兩個,自己照顧自己都很利索,偏偏都並不擅長伺候人,宋楚兮本來想著他大病初癒,有意的照顧一下,但卻笨手笨腳的不得勁兒。
殷湛看她模樣也就算了,“我自己來吧!”
他換了衣服,又整理了一下,走過餐桌旁的時候就停下來摸了摸殷黎的腦袋。
殷黎手筆拿著調羹,呆愣愣的仰著頭去看她,眼神裡有明顯的憂慮之色。
“先吃飯,我去去就回。”殷湛道,然後一撩袍角走了出去。
殷黎這才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一骨碌的跳下凳子。
她沒去追殷湛,卻只扒著門框,神色憂慮的盯著院子裡。
宋楚兮走過去,蹲在聽旁邊拉了她一隻手,“別擔心,這是咱們自己家裡,你父王沒事!”
殷黎收回目光來看她,抿抿唇道:“他是壞人嗎?”
宣王府的家規嚴,下人們都不會亂說話,但殷黎是府裡的小主子,沒人避諱她,有時候衛恆和嚴華這些人過來回稟一些訊息的時候難免就被她聽了去。
再加上,前幾天殷湛在宮裡出事,殷黎這會兒便對那皇帝很不放心。
宋楚兮捏了捏她柔軟的小手,抿唇笑了笑道:“壞人也不怕!”
她不想拿糊弄孩子的話來敷衍什麼,與其把一個孩子誆騙的懵懂無知讓她忘記了眼前的處境和恐懼,並不如叫她早一點分辨清楚自己面臨的危險和敵人,好歹不容易受人矇蔽。
殷黎有些不解的皺眉看著她。
宋楚兮回頭看了眼桌上吃了一半的飯菜,這會兒也沒了心思和胃口,就道:“你父王那兒可能要耽誤一會兒,我們出去玩玩吧?”
殷黎已經有些日子沒出門了,殷湛沒空陪她,交給別人又不放心。
這會兒她是有些意動,目光閃了閃。
“走!”宋楚兮用力一揉她的發頂,然後不由分說的將她一抱,起身就大步出了院子。
皇帝過來,肯定走得前門。
按理說,他們應該闔府出門迎接的,她沒帶殷黎過去,這已經不合規矩了,此時自然不好迎著皇帝的鑾駕堂而皇之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