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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述的話,還是值得相信的。
宋楚兮從康王府裡出來的時候,童五等在外面已經有些緊張了,快步迎上去,“王妃——”
宋楚兮的面色無異,突然回頭看了眼。
康王府,她第一次來,頭頂的匾額上鎏金大字,映著烈陽高照的天氣,金晃晃的有些刺眼。
她面上表情和進去的時候其實無差。
童五分辨不出什麼來,卻又總覺得是有什麼東西發生了變化的了。
他很小心的試著開口,“王妃,咱們回嗎?”
“等一會兒<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宋楚兮淡淡道。
童五雖然心裡著急,卻沒再催促。
又過了一會兒,何鵬方從大門裡出來。
他看宋楚兮時候的神情再不是以往那般恭敬了。
宋楚兮的心裡嘆了一聲,面上表情不顯,只伸出了手去。
何鵬其實是不願意交出來的,只是殷述的命令,他不能違背。
他將攥在手裡的小瓷瓶塞到宋楚兮的手裡。
宋楚兮的心頭顫了顫,卻隱約的有了些力量,一寸一寸緩慢的將那小瓷瓶握了。
她轉身,何鵬沒攔著,卻是聲音冰冷譏誚的從背後突然傳來,“宣王妃,有樣東西,您是不是該留下來?”
他這話裡,已經滿是敵意。
童五一頭霧水,卻聽得心裡窩火,剛要回頭,宋楚兮已經冷聲吩咐,“把馬車留下,我們走!”
她跟殷述之間,已經沒有情分在了。
他要和她明算賬,那就自然沒有讓她白白拿走解藥的道理。
童五是到了這時候才如夢初醒,恍然明白了她“順路”帶殷梁過來到底這裡的原因。
她是算準了殷述的反應,所以才特意先走了一趟太子府去拿人的?
童五並不是個有多機靈的人,這時候才後知後覺的有些明白了過來,幾乎是很有些難以置信的猛然回頭看向了宋楚兮攥在手裡的那個小瓷瓶。
侍衛們很配合的把隨行的馬車留下了。
宋楚兮帶人回去,童五隻能勉強忍著走出了巷子就迫不及待的確認道:“王妃,剛才何鵬給您的難道是——”
是解藥嗎?
真正對殷湛下手的人,居然是殷述嗎?
宋楚兮也不吭聲,只連甩了幾次馬鞭,策馬賓士,急速折返宣王府。
“王妃——”衛恆不在,彼時阮大夫還寸步不離的守在屋子裡。
“看看這是解藥嗎。”宋楚兮順手把小瓷瓶扔給了他,同時幾步就奔到了殷湛的床前。
床上那男人還是雙目微闔,睡得很沉。
宋楚兮看著他那詭異的面色,心裡總免不了戰戰兢兢。
她探手到被子底下,摸到他的手,輕輕的握住。
阮大夫取了小瓷瓶裡的藥丸出來仔細的檢查之後,便就欣喜道:“王妃,這裡的藥,應該足以解王爺身上的毒了。”
他取了藥丸,用自制的另一種藥水化開,然後又加了一些別的藥物進去。
“我來吧!”宋楚兮扶了殷湛起身,讓他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好在殷湛還是有知覺的,慢慢的吞了她灌下去的藥物。
宋楚兮又給他餵了點兒溫水,擦了嘴角的藥汁,重新扶著他躺下,轉而對阮大夫道:“他大約什麼時候能醒?”
“應該不會需要太長時間,只不過這毒性烈,就算是王爺醒了,可能還要慢慢調理一段時間才能把體內毒素完全排出去。”阮大夫如實道。
宋楚兮聽了這話,也就放心。
“好!”給殷湛掖了掖被角,她站起身來,“你先照顧他,我進宮一趟。”
“是!”阮大夫自是答應了。
宋楚兮從殷湛房裡出來,回去換了衣裳,又去看了眼正在睡午覺的殷黎,然後就又直奔了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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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
殷湛的事情一直塵埃未定,皇帝就很不放心。
他本來是沒心思睡覺的,可是因為身體原因,還是打了個盹兒。
朝中出了這麼大的事,這一天自然是沒辦法早朝了,一整晚整個皇宮裡鬧得天翻地覆的,在追查殷湛被投毒一事的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