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拉過來,塞到兩人的身體中間取暖。
那天,他們在深山的雪地裡蟄伏了一整夜,自始至終,他都只是機警的戒備,一眼都沒有垂眸看她。
可是她能永遠記得那一夜她的手心裡捧著的穩健的心跳聲,還有那倉促又短暫的一個擁抱,同時聽他短促又堅定的聲音在她耳邊輕聲的告訴她說——
“別怕!”
那個時候,他是北川軍中受人敬仰的主帥,他會護她,只因為她是個初來乍到,卻還算是有點膽氣的的部屬。
看都懶得多看一眼的人,又怎麼會有其他?
天亮之後,衛霖帶人搜山,終於找到他們。
雪下了半夜,掩蓋掉了兩人的行蹤,他拽著她從雪庫隆裡爬起來,仍是面容冷峻,看都沒看一眼,轉身帶了弓箭手,直接圍了整個山頭——
射狼!
他這人,其實脾氣是真的不太好,那時候跟一群畜生都要較真,小心眼的睚眥必報。
她的傷,其實並不重,過了一晚上,傷口早就自行止血,而且他不開口,她就只能跟著他。
那是她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血狼王,據說這東西邪氣的很,只要有它在,附近所有的狼群都會臣服,也就難怪昨夜這山上聚集的狼群會那樣龐大。
血狼王驍勇殘暴,獵殺它花費了不少的力氣。
這東西罕見,當然要做戰利品被帶回去了,衛霖在那山上搜了一陣,順藤摸瓜的找到狼王老巢,下午回來的時候居然帶回來兩隻乳毛未退的狼崽。
這東西稀奇,殷湛就讓順手養著了,不過他也是缺德,自己玩夠了,據衛恆說是從北川回來之後就又順手放生了……
宋楚兮跟他說著話,殷湛卻很快發現這女人好像心不在焉的在走神。
才說了這麼兩句中聽的話,她卻居然沒走心?
他的心口莫名的堵了一下,有些懲罰性的使勁揉了揉她腦後髮絲,“想兩句好聽的話忽悠我一下就這麼難麼?要不我幫你想想?”
“沒忽悠你<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宋楚兮回過神來,拍開他的手,“就是突然想到以前在軍中時候的事了。”
難得她會主動提及過去,殷湛不禁好奇。
躺的時間長了,他也不是很舒服,乾脆就擁著她坐起來。
宋楚兮扯了個軟枕給他墊在身後,還是溫順的靠在他懷裡。
“話只說了一半呢,你剛說想起以前的事了?”殷湛問她。
“嗯!”宋楚兮漫不經心道:“就是我初入軍中不久,給你惹了點麻煩,讓你堂堂一軍主帥被一群野狼追著在山上跑了半夜的那一回。你該是頭次栽那樣的跟頭吧?那麼丟人現眼的事兒,估計你也不會記著了。”
就算有印象,應該也就只限於那一點微弱的輪廓了吧,或是雪夜,或是狼群,而是如我這般,好像還能細細的數清那一晚你羽睫之上凝結的小小冰珠。
“那一次啊……”殷湛嘶嘶的抽了口氣,拉長了聲音沉吟。
這回換宋楚兮好奇了,她仰頭想去看他的臉,但是從這個角度就只能看到他的下巴。
“你也還記得麼?”她想了想,又覺得洩氣,“也是,一開始不能給你打仗的時候你不知道多嫌棄我,一直拿我當累贅,那次又拖了你那麼大的後腿,連累你險些被野狼拖進林子裡啃了,應該也是沒那麼容易忘的。”
一開始的時候,他是真的很嫌棄她,大約覺得是廖家給他送了個包袱拖油瓶吧。
殷湛見她一臉興致缺缺的樣子,倒是覺得好笑,“我記得,倒不是因為這個……”
“那是什麼?”宋楚兮已經是沒了興致。
頭頂殷湛沒答應,她等了好一會兒,以為他是精神不濟給睡著了,於是從他懷裡爬起來,本來想安置他躺下的,卻見他仍然精神很好的看著她。
“還以為你睡了……”
“說著話呢。”他笑笑。
想起方才的話題,宋楚兮又忍不住的好奇,再問,“剛才你說是因為什麼來著?”
殷湛和她對望一眼,倒是心情很好的笑了起來。
宋楚兮被他一笑,就更是莫名其妙,皺著眉頭瞪他,她左右想了想那次事件的始末,是真沒覺得其中有什麼好笑的地方。
殷湛自己笑了片刻,他身上有餘毒未清,動作大了容易胸悶,於是也就正了正面色,嚴肅道:“真想知道?”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