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迂迴戰術,總是避其鋒芒,基本沒有公開和他對決挑釁的。
“哼!”殷紹由鼻息間哼出一聲冷笑,“你到底想說什麼?技不如人,認賭服輸,我已經認了,如果你只是想最後再刻意的拿些話來羞辱我,那就大可不必……”
“只是你我之間,總算舊相識,從不曾有機會這麼開誠佈公的說兩句話,今天之後,就沒機會了。”宋楚兮輕聲的笑道。
“說到底,你還是因為當年的事情心存怨恨?”殷紹冷聲說道。
宋楚兮對他的指責,他不是沒聽見,只是他這樣的人——
就像宋楚兮說的,他只認定了自己生來便是人上人,哪裡會把別人的苦楚放在心上?何況——
這女人,還給過他那樣恥辱的背叛。
只就因為這一件事,他便就只覺得往事不堪回首,所以強迫自己從來不去回想當年的事。因為,這個女人,她沒資格指責他什麼。
思及往事種種,殷紹仍是胸中怒火難平,他的面目不知不覺間就演變的猙獰,死死的盯著宋楚兮道:“你說的對,從始至終,你不過就是朕用在路上的一塊墊腳石罷了,即使你再恨,再不甘心,你終於不過是我手裡用廢了的一枚棋子,你——沒資格質問我什麼!”
“質問?你覺得我還有這個必要對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耿耿於懷了嗎?”宋楚兮不以為然的輕笑一聲。
她看著他的神色依舊不溫不火,眼神卻演變的很複雜,“的確,曾經我是陷入了對你的仇恨中,無法自拔,可是現在——早就無所謂了。我現在會處心積慮的和你周旋對抗,也僅是因為你是現在橫在我面前的擋路石罷了,再沒有其他了。”
“沒有其他了?”殷紹冷笑,“你可不是這麼大度,可以一笑泯恩仇的人。”
“我的確不是,可畢竟要恨一個人也是要花費時間和精力的。”宋楚兮並不否認他的話,她微微的嘆息一聲,“殷紹,或者我倒是應該跟你道聲謝的,當年如果不是有對你的那股子恨意支撐,我未必就能從南塘的那片深山中走出來。曾經有一段時間,對你的仇恨,幾乎成了我人生裡的整個意義,尤其是素嵐死的時候,我甚至動過要和你同歸於盡的念頭。可是現在,不一樣了。我突然明白了一個道理,逝者已矣,我只能為了活著的人,更好的生活,真的犯不著和你這樣的路人一般見識。”
現在的她,有夫君,也有女兒,雖然前途兇險,可是一家人在一起的日子是那般的平靜又叫人滿足<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有人愛她,她也有想要寵愛和守護的人。
眼前的日子,充滿了許多沒好的期待,其實她甚至自己都不知道那是從什麼時候開口,她對殷紹已經沒有那麼深的執念了。
現在她和他對峙,你死我活的拼命,也只是因為這個人是她的敵人而已。
殷紹聽著她的話,隱隱的覺得胸口有些窒悶。
他一心想要成為人上人,這天下的主宰,這種被人棄若敝履和忽視的感覺,實在很難受。
“呵——”殷紹是被她擠兌的不輕,為了掩飾自己內心極度憤怒的情緒,他閉上眼,聲音沙啞的笑了一聲。
宋楚兮只是看著他,面無表情。
又過片刻,殷紹再度睜開眼睛時,那目光之之中就是一片清明冷厲,“知道我為什麼還要聽你在這裡說這麼多的廢話嗎?”
宋楚兮始料未及,當真是有些意外的。
她略一失神,這邊馮玉河卻是急,匆忙掏出一枚旗箭筒,又再拋上天空。
宋楚兮驟然想到殷紹方才剛要過來的時候她也看到了類似的東西,再想到前面她覺得她身邊護衛數量有異常的問題,頓時也是心頭一緊。
“你有後招?”宋楚兮下意識的屏住呼吸。
“陰招總不能只你一個人用!”殷紹道,針鋒相對。
宋楚兮不敢再和他浪費時間,提了口氣,剛要說話,卻聽身後也是高空中一聲爆裂聲。
殷紹的唇角,緩緩綻放一個冷酷的笑容。
眾人不約而同的循聲回頭,卻聽見遠處的城門那裡似乎有廝殺聲傳來。
宋楚兮勃然變色,再次回頭看向殷紹,“你叫人秘密潛入了衛城?”
他秘密做的,以衛城如今的防禦,進去的人肯定不能太多。
如果只是三十四個人,還指望奪回城池不成?
殷紹只是冷笑。
宋